翌日晌午,江刘氏回到江府。一抬眼,发现只有一个老婆子带着一帮人站在门口迎接。江刘氏心里猜到几分,还是忍不住发问:
“人呢?”
老婆子连忙回答:“正在柴房教训那丫头呢。”
听到这话,江刘氏难看的嘴脸才稍稍有些缓和。然后,直奔柴房。
远远地,柴房的门还没瞧到,空气中便先隐隐传来阵嘈杂声。江刘氏竖起耳朵一听,似乎有手下老婆子恶狠狠叫骂的声音,皮鞭猎猎作响声,以及“啪啪”似劈柴之声。转过墙角,只见手下老婆子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皮鞭甩地,同时对着前方恶狠狠喝道:
“快!再快点!没吃饱饭吗?!啊?!……”
手下前方,江玉燕正弯着腰,气喘吁吁地劈着柴。
江刘氏“噗嗤”一声,当场笑了起来。
“夫人。”老婆子听到后头笑声,停下来请示。
江刘氏一摆手,手下老婆子识相地退到一边。
“夫……夫人。”这时江玉燕也“发现”了江刘氏,低声下气地喊道。说完不停着喘气。
江刘氏盯了江玉燕足足有两秒,再低头看她的手掌——江玉燕纤细白嫩的手掌上竟已有了红印。接着她踢起根劈好的木柴,捉在手里看了看,脸上顿时浮现满意的神色。
“这不劈得挺好的嘛……继续吧。”
“多谢夫人夸奖……是!”
江刘氏随手把柴火往地上一丢,趾高气扬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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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刘氏一走,老婆子双手忽然开始抖了起来。
一会后,瞄到江刘氏走远,慌忙把皮鞭一扔,上前去扶主人,边扶边道:“主人,刚才没有被奴婢冒犯到吧?”说话间就要接江玉燕手里的斧子,哪知颤抖得更加厉害,这一接没接住。
江玉燕把斧子递过去,拍了拍掉手上的红印,一脸轻松:“还好。”
听到这话,老婆子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接着道:“主人您歇着,让奴婢来。”挥动斧头,开始卖力地劈着。劈着劈着,有一刻动作似乎慢了。
江玉燕不动声色:“有话但说无妨。”
“啊?”老婆子一惊,怎么主人什么都知道??犹豫一会:“不,没……没什么……”
“嗯?”
老婆子慌了,当场吐出:“主人神功盖世,夫人应该不是对手,那主人为何还……”
话没说完,江玉燕已明白她后头想说什么——对方不是对手,为何还示弱呢?
对此江玉燕的答案是:一下就收拾了,那不就没意思了?再说现在江刘氏也还没坏到她动手的程度。
不过这种话是没必要对老婆子们讲的,于是江玉燕只回了句:“时机未到。”
哦,原来是这样。老婆子一听,再也不敢吭声,闷头劈柴去了。
“主人!”就在这时,刺斜里有人低喝道。接着,一个探子模样的人凑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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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进江府之前,江玉燕已心知以老婆子们的本事,没办法探听到对她有用的情报。于是早有准备的她把目标瞄向了江别鹤的耳目:要是找机会向这些人施展迷心大法,这些人能为她所用,那问题可能就解决了不少。
于是昨夜江别鹤回去后她便暗中跟了过去,在他房外候着,看有没有机会下手。
没想到机会还真的来了。没过多久,便有个探子趁着夜色,来到房外求见。
机不可失。在耐心等待那探子出来后,江玉燕施展轻功,瞬间飘了上去……
用迷心大法盘问了半天,江玉燕得知了众人的情况。
原来那次见面分别不久,移花宫的人给花无缺送来书信,花无缺便与铁心兰回去移花宫,然后小鱼儿也跟去了。接着铁心兰不知何故受伤,小鱼儿潜入慕容家,为她寻找药物医治。
江玉燕点了点头,这倒跟前世非常吻合。“是怎么伤的?”她有点好奇。
探子摇摇头:“不清楚。”
江玉燕却有个想法。移花宫功夫在铁心兰之上的,除了花无缺应该只有邀月和怜星了。她见过两人,从气场看怜星不太可能,那应该是……邀月了。她“嗯”了一声,示意探子接着说。
铁心兰被救活后,花无缺来探望过她,然后又回移花宫去了。慕容仙则找到小鱼儿,将他带回慕容家。到此,暂时便没下文了。
江玉燕让探子回去,继续依江别鹤的命令行事。一有情况,先来向她汇报。
才过了一天,这会儿又怎么了?江玉燕也有些纳闷。小心察看一下四周后,示意探子到僻静处说话。
探子悄声道:“主人,刘喜今早也去慕容家了。”
江玉燕一怔。
这么说老狐狸要出手了,那她可得好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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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江玉燕继续白天劈柴演戏,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则爬起来修炼移花接木。本以为风平浪静,没想到还是出了状况——
“主人,你去哪啊?”
正要用膳,主人却忽然放下碗筷往外走。老婆子有些纳闷。
“你们吃,我去去就来。”
哦。老婆子不敢多问,闷头扒饭。
江玉燕径奔柴房。远远地还没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从里头出来。
……她(江刘氏)来干什么,莫非……
等待片刻,江刘氏远去,江玉燕进了柴房。一看,放在角落,母亲的灵牌赫然不见了。
沉默一秒,江玉燕朝江刘氏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