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门前的海滨公路上,七海美咲正拽着书包一路狂奔。若是在平时,她可能还会在乎自己的形象,维持一下像‘日剧跑’时不那么狰狞的表情,可是在今天,她并没有多余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了。
‘呜呜呜居然睡过头了!!’
今天正是段考的日子,七海美咲本来计划着用一晚上的时间,将所有的知识点复习完毕。从晚饭后开始,到第二天八点上学,满打满算她也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然而,她低估了自己拖延症的严重程度。当她刚准备开始复习,不那么整洁的书桌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等她收拾完书桌,痛定思痛的美咲决定先从最难搞的数学开始。可翻开书没多久,各类堪称奇异的公式和符号,瞬间就堆满了她混沌的脑袋。她强撑着起身,去找参考书,却又被旁边摆放凌乱的漫画书吸引了视线……
后面的事情,内心面条泪的美咲不愿再回忆。又是整理书架、看漫画书,她甚至还吃了顿夜宵。一大堆的事情折腾下来,闹钟的指针已然指向了凌晨四点,美咲只能放弃挣扎。她决心先睡觉,等早晨起来再做突击。
于是,七海美咲在梦中重复了无数次早起复习的美梦,直到忍无可忍的母亲走上楼,将快要迟到的女儿踢出了家门。
‘昨天什么都没有看,呜呜呜我以后一定要提前复习!’
考试中的七海美咲,咬着唇哽咽,笔下的那一道道题目是那样的陌生……不出意外,下课后,她又被老师无奈地叫到了办公室。
“七海,你这部分的学习是有什么困难吗?”西村老师斟酌着语气,尽量平和地对学生说道:“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下课后来找老师的啊。”
“实在对不起!”美咲还能说什么呢,拖延症发作没有复习这件事,真的是太丢人了。
“你啊……”
“笃笃——”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西村老师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他抬起头,在看到来人后,表情一下子变得惊喜非常,“幸村君!你已经康复了吗?”
毫无疑问,披着针织外套站在门外的少年,正是因病连续两个学期未能来学校的幸村。
虽然该有的考试,他都及时从医院赶回来完成了,成绩也还不错,但他那副病容,还是令所有喜爱他的师生很是担忧。哪怕几个月前,他们就听说了他手术成功即将康复的消息,他们这些老师还是不能放下心来。
直到西村老师如今见到真人——除了略微瘦了点,眼前的幸村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健康的网球部部长。
“是的,让您和其他老师担心了。”幸村走进门来,微微致礼,“我现在就能回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恭喜幸村君。”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纷纷道喜。
“可不要勉强自己啊。”西村老师嘱咐着,“学习上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当然,多谢您。”幸村笑着回答,他显然也看到了缩在一旁的同学,也笑着对美咲点点头。
西村老师这才意识到美咲还在这里,“唉,你先回去吧,这一次的卷子我就先不给你了,等下午放学你过来拿吧。”
“是。”七海美咲战战兢兢地走出办公室,直到听不到幸村和老师们的交谈声,她才禁不住掩面,‘呜呜呜好丢人!居然被幸村君看到了!’
与此同时,因为幸村到来的时候正值课间,很多望向窗外的人,都看到了他缓步而来的模样。身披明媚的阳光,少年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很多刚入学的一年级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幸村,很难用语言形容见到他的感受。只能说,他看起来不温软,也不冷厉,比起王子,他更多的似个王者——披荆斩棘的王。没有被命运眷顾,他就咬着牙,从深渊一点一点地爬上来,哪怕是遍体鳞伤也从不后退。
这就是幸村精市。
“幸村君回来了!”
哪怕不是网球部后援会的成员,此刻也忍不住兴奋的心情。一时间群情沸腾,热热闹闹的教室,即便是下一课的老师已经走进来,仍旧是没有恢复平静。
表情严肃的老师见状,握着拳咳嗽了两声,“咳咳!”
才注意到老师存在的同学们,表情讪讪地回到座位上,“抱歉,藤本老师。”
“嗯。”藤本老师将班长小野叫到讲台边,指了指自己带来的文件夹,“这些资料,你整理一下,看有没有缺漏的,下课后去交给幸村。”
“是!”
幸村的归来,让所有得知消息的人都喜出望外,尤其是网球部,要不是条件暂时不允许,风教练也没有同意,他们定要搞一点花样来庆祝一下。
“我真的太想念幸村部长了!他之前亲笔写的情书,我到现在还带在身上呢!”
“——咦?”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这是敬意好不好!敬意!!”
“咳~谁不是呢……我们的部长,真的是太温柔了!”
当然,喜悦的人群里,只有一个人例外。
面无表情的风华站在场边,再次动手拨打某只小海带的号码,而柳和真田已经被她安排去了球场对打。
刚打完比赛的文太,正在她身后的运动场做调整活动,仁王则是懒踏踏的、直到被柳生提着去了边上。
文太冷静分析,“风教练的表情看起来很危险。”
“puri~笨蛋海带头又要完蛋了。”仁王幸灾乐祸道。
柳生闻言看了他一眼,“仁王君,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以为,风华教练一直在打电话,就没注意到仁王又幻影成幸村折腾人了。
好在,经过多次努力后,切原赤也的手机终于打通了,风华紧绷的表情一松,然而——
“诶?我睡过了,好像是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学校……具体在哪里?诶哆,我看看哈……啊!这里写着诶,‘私立青春学园中等部’——教练,我知道我在哪里了!”
才放下心的风华,额间的十字是跳了又跳,“切原赤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从神奈川跑到东京去的?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要跑去国外,跑出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