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大好。
风雪懒洋洋的靠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晒太阳,小狼窝在她的旁边,像一大团软软的雪。
而云岚则在池塘边逗金背鲤鱼:“你这尾巴摇的不对,速度再快一点,才可以飞的更高。”
守门的大白鹅扑棱着大翅膀飞过来,一嘴扎进了池塘里。
金背鲤鱼吓得一跳三尺高,生怕慢了就做了鹅的腹中餐。
云岚在一旁鼓掌:“对,就这样,你看这不就飞的高了。”
金背鲤鱼落到云岚怀里:“吓死鱼了,吓死鱼了。”
大白鹅顺势在池塘里游了起来:“云姐,昨日那个后生又来了。”
云岚脸上笑容一沉,将金背鲤鱼放回了池子里:“你们修为浅,就在这池子里待着。”
风雪起身,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是步家的后生?”
云岚颔首,拦住要去开门的风雪:“我来。”
小狼探头看了一眼,又躺了回去。他身上有伤,要修养。
一打开门,后生立刻俯首躬身行礼,不敢抬头生怕惹怒了对方:“晚辈步泽宁拜见前辈。”
风雪抱着小狼,未作回应,但眼底早已凝起了万层寒冰。
云岚瞧一眼风雪,微微颔首算是回礼:“昨日我已拒绝了你,今日也是一样,你不必日日耗在这里,不过浪费时间罢了。”
步泽宁闻言有些急,但又不敢太急:“晚辈知道所求非寻常之物,只是我师父他命在旦夕耽搁不得。昨夜晚辈想了一晚上,晚辈身无长物,唯有这师门至宝日月双环,希望能入得了长辈的眼。”
风雪看到日月双环,眼底的寒冰有所融化:“这日月双环是哪来的?”
步泽宁双手捧着日月双环,看向风雪,神情为之一震:“前辈?前辈可曾是步家的伴灵?”
“你识得我?”风雪略感惊讶,这小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怎么可能见过她?更何况她对于步家来说应该是禁忌。
步泽宁再度弯腰行礼:“晚辈不识,但晚辈在我师父那里见过前辈的画像,师父总是望着前辈的画像发呆,想必前辈与我师父是故交吧?”
少年总是容易动情的,言至此处,眸子里竟已蓄了泪,好似已看见了希望,是故交那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师父有救了!
但风雪对这师父画像什么的却并不在意,只道:“这日月双环是谁给你的?”
步泽宁不敢怠慢,忙道:“是我师父给的。”
“你师父是谁?”
“家师名讳:步月华。”
云岚闻言望向风雪,悬着的心放下了,既是步月华的徒弟,风雪应不会伤他,她实在不愿看风雪身上的戾气再因为这些陈年旧账而增加。
“是月华啊。”风雪将小狼放下,拿起日月双环仔细端详了会儿便放回了步泽宁手里,“你师父怎么了?因何命在旦夕?”
步泽宁看风雪一拿一放,心中跟着一起一落,一喜一悲:“师父两个月前闭关修炼,原本约好的是三个月,可不知为何,七日前夜半子时师父突然出关,倒在了我的房门口。
七日以来,师父药石无灵,不曾醒转,只剩一口气在吊着。晚辈听闻前辈这里有玉灵灯或可救我师父一命,这才冒昧前来打扰,还望前辈救我师父一命!”
话音刚落,步泽宁便双腿一屈,跪拜在地。
云岚叹气:“你且起来说话,我们这家门口虽然地处偏僻,但也不是渺无人烟,偶尔还是会有人路过的,被人看见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步泽宁看向风雪,眼里满是乞求。
风雪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你听谁说的这玉灵灯可以救你师父?”
步泽宁急的都快哭了:“晚辈听家主说的,家主说玉灵灯可聚魂魄,有起死回生之效。”
“家主?”风雪冷笑一声,看向云岚,“你瞧他可是好意?”
云岚摇头:“他无故提起玉灵灯,又引这后生来找你,怕是不善。”
亏她昨夜还为这家主说好话,如今看来也并不十分无辜。
步泽宁虽不知其中弯弯绕绕,但也听得出话中对家主的敌意,眼泪就快要绷不住了:“还望前辈看在是故交的份儿上,救我师父一命。”
风雪眉心微蹙:“莫哭,明日你来这里,我随你去看你师父。”
“什么?”这云岚倒真是没有料到,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意外。毕竟风雪行事一向出人意料,连带她养的狼都与别的狼不一样,温顺的跟羊似的。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步泽宁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喜极而泣。
风雪将小狼捞回怀里:“别磕了,我又不是死了,回去吧。”
步泽宁不敢违拗,对着风雪拱手谢礼,又面对还在沉思的云岚拱手示意后方才离去。
目送步泽宁远去后,云岚问道:“当真要去?”
“当真。”风雪望向东方,那是步家的方位,“你总劝我放下,可你看,如今是步家追过来了。”
云岚叹息:“那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风雪看向云岚,眼底的寒冰瞬间融化,笑意满满:“担心我吗?区区一个步家能奈我何?”
“我不担心你,我担心步家。”云岚从袖中掏出一片鹤羽,“再者我粗通岐黄之术,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只见鹤羽尾部冒出一点火星,随后燎原,不消片刻,鹤羽便化成了灰烬。“鹤鸣出去浪荡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回来收收心了。”
风雪摇头叹息:“你这般粗暴,鹤鸣又该炸毛了。”
“无妨。”云岚挥袖将鹤羽剩的那一点灰扇至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随即,砰的一声,门外传来了骂声:“云!岚!你!不!是!人!”
池塘里的大白鹅听见声音,屁颠屁颠的就跑过去开门:“是鹤鸣哥哥回来了。”
金背鲤鱼啧啧的摇头:“鹅腿子。”随即便赶紧潜到了水底,毕竟这只鹤心情不好了就要吃鱼。
门口落了几根鹤羽,鹤鸣心疼的捡了起来,恶狠狠地塞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