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延发和宋家正提前二十分钟赶到酒店做准备,刚进大厅身后就有人喊话,“表哥!”
喊话的人是梁延发的表弟,叫钱程,早年离职下海经商,拉了点关系,后来经商不成,干脆就当起了“皮条客”,帮别人介绍生意从中拿好处费,钱虽然赚不多,倒也轻松潇洒。
“哟,是你啊。”梁延发一直看不惯钱程,觉得他有点不务正业。
“这不又介绍了一个项目嘛,有人请吃饭。”钱程笑道,“表哥有机会也想着我,这年头就是送送礼吃吃饭,钱就来了。”
“下面不比市区,机会少。”梁延发道,“有的话还能忘了你嘛。”
“那是。”钱程道,“就是有的话也不一定能抓住,想抓的人多着呢,谁不想捞一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延发一听灵光一闪,何不想个法子让潘宝山进套,要他也伸手捞一把,刚好揭他个受贿的漏子。
有了这念头,梁延发顿时笑开脸,让钱程吃过饭后找他聊聊。
钱程是个见缝插针的人,一听这话跟吃了蜜一样,当晚酒席结束后就把梁延发他们几个请到了萨摩洗浴中心。
梁延发也不打幌子,跟钱程直接摊牌,要他装投资商,打算到富祥循环农业高效产业园去投资建一个蔬菜加工厂,目的是接近富祥县副县长潘宝山,向他行贿进行检举。
钱程一听直冒冷汗,说事情闹起来他也受不了,行贿也是要被追究的。梁延发很不屑地一笑,说检举的时候换个说法,不是他行贿,而是潘宝山索贿。
“但不管怎么说,有风险啊。”钱程故作深沉,“而且中间操作起来,也要花不少钱。”
“花多花少都报销。”梁延发道,“不过也要控制一点,我这也是受人所托,经费也不是无限制。当然,事成之后报酬是肯定要有的,我尽量帮你多要点。”
“多少?”钱程问。
“五到十万。”梁延发道,“毕竟这不是什么难事,吃吃喝喝玩玩就行。”
“行,我可以试试。”钱程道,“表哥,那事办到什么程度才叫成,要让潘宝山被定罪?”
“也不一定。”梁延发道,“事情掀起来那是必须的,但最后到底能不能定他的罪,定到什么程度,谁都说不准。”
“好,我知道了。”钱程点头道,“大概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就这几天吧,我先安排一下。”梁延发缓缓地道,“反正啊,到时你按着步子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