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此翻脸,红芙委屈得险些将手下衣袖撕裂。
骆已呈也不去瞧红芙的表情,两步来到钟离身旁,不容反驳道:“我送夫人回房。”
亭内无人再敢吱声,秦氏拽住羞恼的红芙不让她再惹事,采一则是被人带了下去,钟离硬着头皮,在骆以呈的虚扶下,往内院而去。
她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不触到骆以呈的身体,可□□时不时传来的痛感,注定她的意念是徒劳无功。
春日宜人的风不停吹过,仍阻止不了钟离额头沁出的薄汗。
骆以呈似乎觉得她强撑的模样很有意思,好整以暇地陪着以蜗牛般的速度行径,不时瞥一眼那张隐忍的小脸,心情愉悦。
钟离一路低头努力地走着,并未留意到边上之人的顽劣,直到再也迈不动一步,轻喘道:“我歇一歇。”
最后一字还未说完,便被人从后一把抱起,钟离吓得叫出了声,意识到还在院中,四处都是侍女奴仆,忙捂住嘴,挣扎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骆以呈嘴角勾着玩味,高大的身躯抱着一人依然如履平地,稳健地迈向内院,“别乱动,否则掉下去可别叫唤。”
他作势松开了手,下一瞬又稳稳接住,钟离只觉身体往下狠狠一坠,吓得死死搂住骆以呈的脖子不敢松手。
骆以呈闷笑两声,低头在钟离脸畔道:“这还差不多,不然我还以为夫人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胆小如猫,矜持得紧,另一个……”
调笑到一半,骆以呈便无法再说下去,沉沉看向怀中的人儿。
方才靠得太近,肌肤相贴,钟离体内滚滚热浪迅速席卷而来,侵蚀了理智,此时竟如渴极了的人儿遇着清泉,将脸紧贴在他脖子上,甚至轻轻允吸。
骆以呈凌厉地扫了一眼四周,见侍女们不约而同低下了头,便加快步子来到内室,将钟离放到床上。
谁知猫儿却不肯撒手,哼哼唧唧诉求着不满。
骆以呈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讽刺道:“夫人可真馋,身子还未好,这两日不宜过多操劳。”
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放在案几上,退开两步道:“此乃活血化瘀的良药,涂抹在伤口能好得快些。”
钟离此时理智全无,只想扑到骆已呈的身上,让他做些什么。
柔若无骨的双臂再次缠上对方的窄腰,轻而易举便勾出他的火,骆已呈望着她盈盈如水的眸,遂不再克制,捧起那张小脸衔住樱红,轻吻。
钟离内心一阵满足的喟叹,可热意丝毫未减,随着辗转反侧,逐渐加深。
骆已呈感审视着身前的柔软,狠狠被挑起了征服欲,重重回应。
一时天旋地转,风光旖旎。
就在钟离欲更进一步时,骆已呈略微强硬地将她推开,低头哄道:“乖,好好养伤。”
随即揉了揉猫儿红肿的嘴唇,蜻蜓点水般又亲了一下,随即不带犹豫转身离开,步履间隐约有些慌乱。
采一不在,外间侍女只当夫人在休息,并不敢打扰。
钟离痛苦地在床上翻滚,衣衫湿透黏腻,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直至月上中天才累极了沉沉睡去。
*
骆以呈去到盥室冲了把凉水澡,终是平复了一身燥意,见到早已在琴音堂等候多时的二人,一扫方才的旖旎,面色沉郁。
“大人。”两人一同行礼,着锭色长衫的男子较为清秀,他名萧鹤,与一旁墨色男子陆达海为锦衣卫左,右同知,乃骆父当年为骆以呈选的亲信,自幼一块长大。
陆达海生性豪爽,不拘小节,行完礼便笑呵呵地等待骆已呈发话。
萧鹤习惯得了骆已呈允许再起身,可躬身多时,都未得到座上之人的回应,不禁有些胆颤,维持着动作不敢出声。
骆以呈自五年前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深居简出,极少出现在府衙以外的地方,旁人不知深浅,他和陆达海可是再清楚不过,骆以呈城府颇深,行事狠辣,且不按常理出牌,心思极难琢磨。
是故锦衣卫上下对这位指挥使皆是又敬又怕。
陆达海见势不妙,笑着打圆场道:“大人不常叫我二人来府中,不知何事如此紧要?”他长相粗犷,声音洪亮,给人英勇直率的印象。
骆以呈拿起案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喝了一口,随即对萧鹤淡淡道:“我此前听闻,红芙有个远房亲戚,多年前嫁了一位妙手仁心的大夫,而这名大夫如今在昀辉堂坐堂,可有此事?”
萧鹤心中有些莫名,思虑了一番,好像确有其事,正欲回禀,一旁陆达海竟直直跪了下去,脸上笑容分毫不见:“属下知错,还望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