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结束。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再离开过怀里的人。
直到见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眼底暗色越发浓重,黎爰才后知后觉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但她不后悔。
她就喜欢在这个男人的容忍度上来回蹦迪,一点点挑战他的忍耐力。
更喜欢看他为自己失控的模样。
“爰爰,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嗯?”
封予洲径直丢开手机,双手将她整个人完全地包裹进怀里,微微低头,额头与她的眉心抵在一起,说话间的呼吸几乎与对方交融,不分彼此。
黎爰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怎么啦?”
见她不肯承认刚才的挑逗行径,封予洲故意将视线下移,看了眼她被衣料保护得严实的胸口处,以暧昧的语调提醒她:“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
黎爰被他那一瞬露骨的眼神惊了惊,强忍心悸平静回视:“我不想打扰你聊公事,是你非要抱着我不放的好不好?”
“嗯,是我的错。”封予洲干脆地背了这口锅,简直出乎黎爰的意料。
大事不妙呀。
“我……我去洗澡!”黎爰匆忙扒拉出一个借口想要跑路,奈何封予洲力气太大,稳稳地将她束缚在怀里,怎么也挣不脱。
“急什么?”他不慌不忙地问。
“急!特别急!”黎爰一本正经地点头,“吃饭那会儿出了点汗,我现在浑身不舒服,必须马上洗澡!”
封予洲悠悠地:“不急。”
说完,便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压向自己,将她的呜咽尽数吞没进绵长不绝的唇舌纠缠中。
……
在客厅里闹了一通,封予洲才放黎爰去洗澡。
已经有过一次同床共枕的经验,黎爰对这次接受良好,但心态上又有些不同。
之前是在酒店,这一次是在封予洲的地盘,她仿佛是进了狼窝的小白兔,砧板上的一块肉。
而且刚才她明显感觉到封予洲有了反应,心知今晚十有八九躲不过,于是便在洗澡时给自己做了半天心里建设。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彼此了解还不够透彻,但是男朋友又帅又有钱对她也好,她不亏,一点儿都不亏!
抱着这个想法,黎爰洗完澡出来时,困意也散了不少,精神气看起来比封予洲都足。
黎爰没吹头发,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胸前后背,却一点也不妨碍五官的明艳漂亮。
明明才做过一次,封予洲却十分自觉地取来吹风机,主动帮她把头发吹干。
他手劲儿很轻,风力也调到了最小,生怕弄疼她或是烫到她。
黎爰享受着男友贴心周到的吹头服务,神思渐渐有些飘,先前没来得及问的话也在这时找到了机会。
“你去年在拍卖会上买的那套‘凛冬之火’怎么在这儿啊?”
封予洲并不意外她会看到,既然摆在那儿就不怕她看。
他笑了笑,故意答非所问:“我买的不放在我这儿,放在哪儿?”
黎爰伸手朝后轻捶了他一下,故意提高声音:“我问你买那么一套女士珠宝既不送人也不能自己戴,就为了摆在屋里看吗?”
“对。”
“……”
封予洲低头见她小脸儿气得微嘟,忍不住关掉吹风机,弯腰自后圈住她,先在她粉颊上轻吻一记,才低声道:“大概是因为当时戴着那套珠宝的女士实在太耀眼了,我情不自禁被她蛊惑,于是一掷千金。”
他不是刻意说甜言蜜语哄她,而是在陈述事实。
那次拍卖会,他是为了别的拍品而去,顺便就当做个慈善,拍下那套“凛冬之火”并不在他的计划内。
是台上展示那套珠宝的人,实在光彩夺目更胜珠光宝气,才让他一时冲动,错以为将珠宝拍下,便是留住那一眼的光华璀璨。
如今回想,心动已在那时埋下了种子,才有了之后几次再见,渐渐萌芽茁壮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