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理凭借所见所闻和些许推理,已经得出了大致的事情真相。
长衣男人也是五楼的住户,不过他其实住在中间房子,也就是之前鸡窝头男孩待在的那个满是垃圾的房间。
而鸡窝头男孩和昏睡的小孩,也就是他的弟弟则住在这个房间里。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那个晚上,那时,鸡窝头男孩由于要去取外卖就离开了房间一会,这被那个蓄谋已久的变态抓到了机会,悄悄等在对方回来的时候劫持了他。
男孩被打晕,房间的钥匙也被拿走,之后那个男人又进入他们的房子里将他的弟弟带了出来。
两人被藏在处于中间的房子里,鸡窝头男孩本想着破釜沉舟,引来“林叔”的注意,可是被对方以他弟弟作为要挟,不得不忍受下来,忍受着对方的虐待,辱骂和……
这也是他身上伤痕的由来。
“我弟弟弄的”之类的话也是用来掩饰男人存在的借口,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他们被囚禁,当然,这肯定是被男人胁迫所说。
后来,在一次过度酗酒时,男人一不小心失手将鸡窝头男孩杀死,他很慌乱,带着小男孩逃到了这间房子里。
而死去的男孩由于强烈的不甘和恨意,化作了诡怪,寄居在那个满是垃圾的房间里。
吴理心里感到很是难受,鸡窝头男孩为了弟弟忍辱负重至死,甚至在变成鬼魂之后,还想着请求他将对方给带出去。
逃离这里,离开虐待,离开恐惧……拥抱光明!
吴理深吸了几口气,随后再次行动起来,拖着他来到寂静无比的走廊,用从对方身上搜来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屋内黑洞洞的,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像是潮水一样将他们完全覆盖。
里面包含着什么?愤怒,痛苦以及……极度的兴奋。
男人这时也已经醒了过来,看着黑洞洞的房间脸上再也绷不住,极度的扭曲和恐惧,四肢无意识的疯狂挥舞,不断打在拎着衣领的手臂上。
吴理不为所动,脸上表情看不见变化,稳如泰山一般站定,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男人已经面如死灰,似是一滩死水。吴理深吸了几口气,而后一把将对方推了进去。
呼~
一股风不知从何处吹起,迅速的扩大,转而已经丝毫不逊于飓风,呼啸着灌入室内。
男人已经被吹的东倒西乱,只能拼命的抓住门框,丝毫不敢放松,然而,这风越来越大,与此同时,漆黑的屋子里好像伸出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脚,不断把他拖近名为死亡的深渊。
可怪异的是,吴理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好似激流砥柱,风绕过他继续向前。
“救我,救我,我什么都给你。”
“呵呵,哈哈,哈哈哈,当然可以,只是,我想要你的命啊!”说罢,吴理一脚狠狠踩在男人紧抓门框的手指之上。
裂骨之声响起,随后是撕心裂肺的尖叫。
又是更为强烈的风吹起,那男人直接整个飘在空中,而后向后退去,迅速消失在漆黑之中。
嘎吱~
房门被缓缓合上,老旧门轴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在说着“谢谢!”。
“我会帮你把弟弟带出去的。”吴理在心底默默说道,随后不顾门内的撕咬惨叫声,迅速返回了男孩弟弟所在的503房。
仅是片刻,刚刚关闭房门就听到紧随其后的锁链碰撞声,让人心里毛毛的,在漆黑压抑的环境中更能够联想到恐怖的事情。
“林叔”出现的情况到底是什么?真的没有踪迹可循吗?吴理不认为是这样,如果单凭运气避开实数不显示,系统应该也不会发布这样的任务。
难道说有着某种方式可以彻底的“解决”掉林叔?当然这里的解决更多的是指一种牵制,让他暂时不能够行动。
还是要继续向下探索,目前的话,已经确认5楼没有危险了。
吴理结束思考,抬起头来看见床上的小男孩正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很呆滞,完全没有小孩应该有的活力。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向他。
“是这样的,你哥哥他帮我了忙,作为交换,我答应他把你给带出去。”
小男孩闻言不为所动,把头埋在腿上,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吴理低下身子仔细的听。
“杀了我,杀了我……”
无意识的机械重复着这句话,像一潭死水,根本不会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
“这可不行,我会带你出去的,放心吧,我答应了你……”吴理没有说他哥哥,毕竟极有可能再次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
由于长期的压迫,小男孩的精神状态已经岌岌可危,在心里筑起一道高墙,需要很长时间或者……根本无法彻底消去。
确认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生命的东西后,吴理走出了房间,留给他足够的属于自己的空间。
他贴近大门听外面的动静,准备再次向下探索。
悄悄打开房门,没有危险,楼道里怪味更甚,时间一直在流逝!
吴理拾级而下,紧握手中棍棒,墙皮剥落后的红线清晰可见,台阶上不知染上何种液体而变得暗红。
楼道里除却微弱的脚步便再无其他声音,事情一直都十分顺利,直到吴理到达转角处时。
一个吊着的人。
刚走到转角的吴理就看到有个人影悬在半空之中,不停的在微微摆动,一根粗绳从脖子处延伸到房顶,在灯光的照射下映出长长的影子,投射到墙面上,像是隐藏着的毒蛇。
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吊着的人开始旋转,从一开始背对逐渐转向面对他。
瞪圆的眼睛,伸的老长的舌头耷拉着,面色青紫,身上的衣服很脏,黑色长发散落在身上。
等等,她好像……看了我一眼。
不知是不是由于灯光的原因,吴理看到对方的眼球动了一下。
噔噔噔,他加快脚步赶紧走上前去,随后抱住她的双脚上举,把她解救了出来。
真死了?
吴理看着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