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坐在雪地上啃完手中的红薯,剩下一个打算留给沈素城吃。
整理一会儿衣裳,她望见另一处梅花开得更盛便想要过去瞧瞧。可途中却不小心撞见两个男子正在一处屋内密谋着什么。
她本想快步离开那儿,可脚下却不小心踩到几根枯枝。
听到声响,一个男子从屋内走出来将沈唯逼到墙角,从袖中掏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抵在她娇嫩雪白的脖颈上,低声逼问:“你方才都听到了些什么?”
沈唯怀中揣着的红薯抖落在地上。
可怜的,还是冒着热气的红薯连着滚了好几圈,裹上了一层湿土。
她余光去看抵在自己脖子前的那把匕首,不敢乱动分毫,就连呼吸的幅度也不敢太大。
胸腔里的一颗心也几乎被紧紧揪住一般。
沈唯害怕得声音变得颤抖起来,慌忙回答:“我……我什么也没听到。”
“真的,什么也没听到?”男子半信半疑。
男子的眼神狠戾,手中的匕首还是紧紧握着,丝毫没有注意少女的脖颈上被划出了一小道浅浅的血痕。
“我骗你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
随着冰冷锐利的金属触感落在肌肤上,一丝细微的疼痛在沈唯的脖颈处传开,沈唯想后退避开眼前那把匕首,可奈何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所以只能两只手掌撑着墙使自己踮起脚尖离那个锋利的刀锋远些。
她不过一个现代过来的人,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被这样一个壮汉一吓唬,眼泪不一会儿便刷刷流了下来。
男子目光往她脖子上一扫,见她被匕首割伤,又见她如此怕死的模样,想必也不会将今日所见之事抖落出去。便放下抵在她脖颈上的匕首。
“你一个姑娘家,不与长辈们一同,一个人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我,家父沈循,小女是沈家女儿。今日无意路过此地,不知二位大人在此,实在抱歉。”
沈唯的手掌覆上自己刚才被匕首划伤的脖颈,惊魂未定。
这一刻……她只想快点跑!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女子一条小命吧,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男子不以为然,斜眼看向屋内。
“若是大人没什么事,小女子先行告退了?”沈唯想赶紧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欲离开,屋内传来声音。
“慢着,既然是沈家小姐,何不进来喝口茶再走?我与你父亲已是老相识了。”
沈唯回眸一看,目光与屋内男子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这……沈唯心里琢磨着,他们两个人不久之前还有过一面之缘。
早知道这两人是个坏人,她就应该到别的地方去!
沈唯慢吞吞地走进屋内。
“请坐。”男子微笑开口道。
沈唯不敢不听,只管毫不犹豫坐下。
“在下江妄,敢问姑娘大名?”江妄边说边沏着茶。
“沈唯。”
江妄眸光低垂,笑了笑说道:“姑娘莫要紧张,是在下手下莽撞,不知姑娘是沈大人的女儿,江某和姑娘赔个不是。”
沈唯心中一怵,眼角抽了抽。
“沈姑娘,失礼了!”
这下,方才还对沈唯刀刃相向的男子躬身向沈唯道歉,而后又退出屋外守着。
江妄坐着,脚边烧着一盆炭火。
他起身给沈唯倒了一杯茶,转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不知撒了些什么粉进去。
沈唯瞳孔一震,这……这不会是毒药吧?说了那么多,他们竟然还不肯放过。
“为表歉意,江某便以一杯茶赔罪了,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江妄眼中带笑,似乎很期待她将这杯茶喝了。
沈唯盯着眼前的一杯茶盯了半天,不敢去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往茶中放了什么?”
“不妨沈姑娘猜猜看。”江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不怀好意。
“这……这茶有些烫。”
“不烫了”
不会吧,他既与沈唯的父亲是同僚,她又是一介弱女子。如今都已经这样放低姿态苟着了,他竟还要将她赶尽杀绝。
他们密谋的,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下只能三十六计,跑为上计。沈唯心想着左右他们都要杀,不如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与他们对抗。
木屋外风雪漫卷,江妄走到门前伫立。
冷风呼啸,吹得他的衣袂翻飞作响,他弯下腰,捡起方才从沈唯怀中掉出的红薯。
“沈姑娘,还是热的。”江妄用手拂去红薯上粘着的湿土与残雪,递到沈唯面前。
不要再等了,就是此刻!
沈唯提着裙摆,鼠窜般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