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上前拽住那人的手,那人转过头来。
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沈唯眼神流露出些许诧异。
方才觉着这人的背影熟悉,有些像江妄 ,没想到他竟真是江妄。
“先生!”
江妄被沈唯这么猛地一拽,身子无律地摇晃。
他的脸颊到耳根一片绯红,双眸微眯,眼皮似乎下一瞬就要无力地耷拉下去。
沈唯就像牵着小孩儿一样,拉着江妄的手往岸边走。
江妄也一声不吭,任由沈唯就这么牵着他走。
到了岸上时,江妄猛地将沈唯的手甩开,沈唯摔倒在地。
“我不要回来!水里凉快!”说完,江妄又气鼓鼓地转身想要往水里走。
沈唯只觉得好笑:“没想到咱们威武的江先生,喝醉了酒竟是这番模样。”
沈唯快步跑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妄转过头,打了个酒嗝。
河面上漂来几只花灯,点点亮光在水波中晃动显得格外显眼。
花灯吸引了江妄的注意,江妄眼睛一瞥看到了河面上漂荡的花灯。
他指着花灯对沈唯说:“那个东西好漂亮,你帮我去捡。”
沈唯见他这样,只好哄着:“你别闹了,我带你去更凉快的地方,那里有更好看的东西。怎么样?跟我走吧。”
“困。”江妄挠了挠脑袋。
“困就回家。”
“不想回去。”江妄又停着不走了。
“那就去客栈。”
沈唯领着江妄来到了一家客栈,付完钱之后,客栈掌柜招呼来伙计将江妄抬到了房内。
江妄被放置到床上,嘴里念着。
“这一点也不凉快,你骗我!我要回去!”
“我没骗你,睡着就凉快了。”
没想到银竹灵机一动,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蒲扇。
银竹用力的给江妄扇风。
“凉快吗?”沈唯问。
江妄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乖乖躺下。
银竹继续给他扇风。
沈唯撩起已湿掉的裙摆,坐在木椅上,叹了口气道:“唉,真难伺候。”
沈唯害怕江妄还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她与银竹二人便轮番给江妄用蒲扇扇风,大约扇了一刻钟,江妄终于睡去。
一起跟上来的伙计为了躲懒,在一旁也候了半刻钟没下楼去。
“你把门给锁了,这人想跳河,千万别让跑出去了。明日一早等他酒醒了,你再开门吧。”
沈唯对一旁的伙计吩咐道,便退了出去。
伙计听了沈唯的话,将房间的门上了锁。
今夜出门晚,又是步行。时间被江往这么一磨,现在已过了宵禁。
沈唯索性又开了一间房。
沈唯和银竹一晚上都是睡得不舒服便早早起来。沈唯吩咐小二准备了一碗醒酒汤。
伙计被招呼来给江妄的房门卸了锁。
沈唯端着醒酒汤,走到床榻旁的小木桌子旁,将醒酒汤放下。
江妄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泛着红血丝。
看它醒过来,沈唯索性将醒酒汤递到他面前。
“先生,醒酒汤。”
江妄伸手接过,一口气喝完。
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沈唯和银竹,开口道:“你们怎么在这?”
沈唯回答:“昨晚是灯会,我与银竹在桥上观赏烟花,我隐约看到有个人要往河里走,我以为那人是要自寻短见。我便拉着银竹去查看,没想到那人是你,之后我就把你拉了上岸。你要感谢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江妄记不起昨晚发生的事,还是开口问道:“你要我怎么感谢你?”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见你第一面时你便想要杀我灭口,所以第一你不可以杀我。”
“放心,我不杀你。”
“你要明白,我对你没有威胁,要是我真的要害你把你的都事捅出去,昨日我就不会救你。”沈唯继续说。
“我知道。”
“既然你开口说要感谢我,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听闻你琴棋书画冠绝京城,我要你教我弹琴。”
沈唯为了更好地能融入沈家,装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这些技能必不可少。
棋、书、画,她都会了,现在唯独差个琴她却是一窍不通。
听那些公子小姐们说这个江先生琴技倒是京中一绝。
听闻他早年还只是个穷书生,读书时没有机会接触到琴。这弹琴的技法还是在入仕以后学的,如今他在琴技上能有这番的造诣,应该是天赋异禀了。
所以沈唯想着,找他学琴准没错。
“可我也听闻沈姑娘的琴棋书画也不错。”
“只有画不错,琴技我是一窍不通。父母对外宣称我精通,如果哪一天真暴露了恐怕要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