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干脆把药瓶也留给了她。
“小公子冬天下河,得了风寒之症,我这个药所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里面有一颗灵芝,柴胡等药材,算是对症,送给你们吧。”
“今天晚上再给他吃三颗,明天开始,一天三次,每次两颗,三天后,应该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妇人紧紧握着药瓶,像是握着救命稻草。
随即从手上退下一个翠绿的镯子,塞给楚夕。
“你们两位看上去并不富裕,救了我儿,我也没有银子给你们,这是祖传下来的东西,当诊费吧。”
楚夕怎么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呢,况且盛凌云还有事。
她赶紧给推了:“要不得,太贵重了,夫人要是实在过意不去,送我们几个护身符好了。”
那位婢女十分机灵,赶紧说:“有,奴婢去拿。”
不多时,婢女还真的拿来几个护身符,又跪下,替两位主子谢恩。
楚夕不习惯被人跪来跪去的,赶紧把人拉起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观音在上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妇人又盛情的邀请道:“刚才听闻两位想尝一尝庙里的斋饭,若是不嫌弃,我这就去让人送来。”
楚夕体态丰腴,揉了揉肚皮,不好意思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今天除了拜菩萨,就是奔着斋食来的。”
“你看我这么胖,都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
妇人的孩子得救了,心也宽了,听到楚夕风趣的话,弯了弯嘴角。
“春梅,去准备饭菜,再倒一壶茶水来。”
楚夕和盛凌云来了这么久,只顾着救人了,确实还没有歇歇脚,喝口茶。
楚夕又给年轻公子把把脉,点点头:“已经开始出汗了,若是今晚半夜不烧的话,基本就会好转起来。”
楚夕和盛凌云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等着斋饭和茶水。
盛凌云和妇人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忽然,他语气有些犹豫。
“我的老师说在沧州的观音庙里,有位故人,故人姓梅,不知道这个观音庙里有没有姓梅的出家人。”
妇人还没有说话,楚夕倒是埋怨起来。
“你的那位老师真是奇怪,也不给人名字,也不知道男女,只说一个姓氏,咱们进了沧州之后,大小寺庙都找遍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也是在上山的路上,盛凌云才告诉楚夕,那位三皇子的母妃在京城还有位故人。
故人只是提了这么一嘴,前世盛凌云并不在意,因为前世他没有打算来沧州。
既然重生了,盛凌云细细的回忆从前,才想起来。
如今找个中间人来拉近关系,能增加可信度,不得不说盛凌云是懂套近乎的。
楚夕有些猜出眼前人的身份,只是她和盛凌云都不敢确认,当年三皇子和他的母妃被罚的事,谁也不知道有多严重,他们即便是找也不敢正大光明的找。
即便是找到了,也不能直接指认身份。
果然,妇人警惕的扫了盛凌云两眼,犹豫的问道。
“你的故人只给你一个姓?有没有说是什么关系?”
盛凌云‘认真’的想了想,轻轻的摇摇头:“没有,什么也没说,我觉得要么他可能以为我不一定能寻到,要么有别的我不知道缘故。”
忽而,盛凌云‘真诚’的说:“可既然老师提了,作为学生,我理应尽力,这样才能不辜负老师的谆谆教导。”
显然这番话说动的妇人,外加上楚夕对她孩子不遗余力的诊治,妇人的防备逐渐卸了下来。
“不瞒公子说,贫尼本姓梅,因家族蒙难在此带发修行,方丈赐名静心,我儿自三岁随我一起在此修行,掐指算了,快十年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盛凌云震惊的眼神里透着惊喜,似乎依然不可相信。
“哦?当真是夫人?那夫人腕间有颗红痣?”
静心师父把手腕反过来,轻轻的拉起袖子,只见內腕处有一颗红色的痣。
但是她手腕上还带着一个碧绿的镯子,若非关系很近的人,很难发现那颗红痣的存在。
这下盛凌云确认了此人就是皇上的妃子,梅妃。
但是身份却不能立马揭露出来,盛凌云只能假装老师的朋友,要给予照顾。
“啊,正是老师的故人,真是苍天保佑,夫人和公子还在,等我回去后就给老师去封信,让他放心。”
“夫人,鄙人是即将上任的临济县县令盛凌云,离这里有些远,等鄙人到了临济县,再把夫人接到家里照顾可好?”
梅夫人点点头,却把眼光挪移在病着的公子身上。
楚夕立马说道:“还用等你到临济县么,小公子身子不好,还需要咱们的药草,我看不如现在就把小公子接回客栈,我们走慢一点,一路走一路照顾小公子,岂不是正好。”
梅夫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盛大人,贫尼在此地修行,可是小儿无辜,他跟着我吃了很多苦,如今重病在身,若是小儿能托付给大人照顾,贫尼感激不尽。”
盛凌云其实也恨不得立马把人给带走,可他却不能莽撞,以防梅妃怀疑他别有用心。
梅妃的儿子病了,楚夕借着照顾病人的理由先把儿子接走,当娘的肯定挂心。
不得不说,楚夕真聪明,一下便理解了盛凌云的心思,并且能非常默契的达到自己那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盛凌云立即答应了:“好,公子病重,我去雇顶轿子,这便接公子山下照顾。”
梅夫人没有说跟着,盛凌云也不好开口,半个时辰后,轿子雇来了,梅夫人让春梅跟着小公子一起跟盛凌云离开。
等楚夕他们回到客栈,天已经黑了。
东方游等人并知道盛凌云和楚夕只是去拜佛,怎么还带个人回来。
盛凌云不说,谁也不敢问。
单独给小公子开了一间屋子,楚夕又给他弄了一个驱寒的药浴泡了一会儿。
吃了药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