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夫苦笑:“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昇王那边传信过来,瘟疫是能治好的,让鲁大人和盛大人封城后,好好给患者诊治。”
“可是,我听说昨天晚上,城外的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那些乞丐和病重的患者都被烧死了,如今城里瘟疫越来越少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出去了。”
楚夕不知道城外庙里的大火。
眼神闪了闪,没有回答,又听到范大夫继续说道。
“如果这些童谣传两位大人耳朵里,只怕谁都出不去了。”
楚夕担忧的看了一眼街上那些孩子,绿丫正在问他们话,只见绿丫蹲下身子,先拿了一些糖果点心,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不知道跟她说了句什么,指了指对面的巷子。
绿丫瞅了一眼,点点头,揉揉那些孩子的脑袋,叮嘱了什么,孩子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去了。
童谣没有再唱,绿丫则去了对面的巷子。
楚夕眉头紧皱:“绿丫,别去了,回来吧。”
只是离得远,绿丫根本听不到,楚夕只能紧追出去。
范大夫继续看诊,一扭头看到楚夕追出去,叹口气摇摇头。
这边就看到楚夕刚走出没有多远,就听到她一声尖叫。
“绿丫……救命,快去报官。”
紧接着楚夕就冲了过去,范大夫赶紧让药铺里的学徒去喊人,他也冲了过去,就看到绿丫的胸口被人插了一把匕首,命在旦夕。
楚夕抱着人,压着伤口,也不敢拔匕首,眼睛却看向巷子口。
“那个乞丐,就是那个乞丐,他跑了,快,让人去追,他身上有瘟疫……”
范大夫就看到一个黑影追乞丐,药铺里两个学徒过来,和楚夕一起把受伤的绿丫往药铺里抬。
绿丫艰难的喘着气:“夫人,夫人,那个乞丐是坏人,他的身上也有……蛇……”
绿丫把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范大夫就见楚夕虽然很伤心,却并不慌张,指挥着人把绿丫抬到里间的病床上。
然后,就看到楚夕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范大夫心急如焚的问:“去请盛大人,快去请盛大人……”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就受伤了。
范大夫也没有心情诊治病患,把病患让给了其他大夫。
他则在药铺门口翘首以盼。
范大夫是昇王的人,医学世家,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一下子就诊断出昇王得了瘟疫。
楚夕看着年轻,据说还是农家妇,只是他没想到她医术这么好,开出的药方治疗瘟疫特别好用,诊治其他病症也手到擒来。
最难得的是,楚夕一点都不骄傲,遇到疑难杂症还会跟他请教,如果她是个男人,范大夫非常愿意收她为徒,更愿意把毕生的医学都传授给她。
只可惜,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二品节度使盛凌云的妻子,按照级别,他也高攀不起的。
范大夫还是有些担忧,敲敲门:“盛夫人,需要帮忙吗?”
里面传出楚夕冷静的声音:“不用,谢谢,如果可以,麻烦熬一些补血的伤药,一会儿等她醒来喝。”
范大夫心里暗暗吃惊,刚才那把匕首插入的是那丫鬟的心脏位置,学医的人都知道,那个位置被刺,受伤的人活不过须臾。
但是楚夕不但把人治好了,还说一会儿等她醒来了。
范大夫真想把门给推开,好好看看楚夕究竟是怎么给患者诊治的。
但是,门从里面闩着,很显然,楚夕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诊治过程。
盛凌云来的很快,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到了。
“范大夫,发生了何事?”
范大夫就把绿丫看到一个乞丐,受伤的事情给说了。
“盛大人,那个乞丐是不是就是从庙里跑出来的,带瘟疫的乞丐?”
盛凌云紧抿着嘴,眼神阴沉:“不知道,已经派人去抓了,抓住了才知道。”
范大夫捋了捋胡子:“要真的是那个乞丐,有可能他也是北羌的细作?”
盛凌云:“嗯?你怎么知道?”
范大夫:“刚才绿丫姑娘说那个乞丐身上有蛇……老朽猜测会不会也是纹身……”
盛凌云微微眯着眼睛,对林河说了几句话,林河立马出去了。
“我夫人怎么样了?”
范大夫:“她无事,绿丫姑娘身上被那乞丐刺了一刀在这里,夫人在屋子里给她诊治。”
盛凌云背着双手在门口踱来踱去,脸色很不好看。
“这次的瘟疫按理说,早就能控制住了,是我们低估了北羌人的恶毒,他们竟然让细作也染上瘟疫,然后在城里到处传播,这是要灭我们整个城池……”
范大夫一听,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盛凌云沉吟好久说:“先给昇王写封信,继续封城,幽州这边要派一支军队过来……”
范大夫又弱弱的问了一句:“那药草和我们这些人,还留下来吗?”
盛凌云凌冽的扫了一眼范大夫:“你是昇王的人,初七就离开吧,晋城的病患还有大夫能解决。”
范大夫心中隐隐有种不踏实的感觉:“那盛夫人呢?”
盛凌云:“我的夫人……当然是与我并肩作战,晋城瘟疫不灭,我们不走。”
范大夫缓缓吐出一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不是他们这些大夫不努力,是北羌人疯了,到处散播瘟疫,他若是可怜晋城的人,一旦瘟疫继续扩散,整个大梁都要受难。
这时,林河把那位乞丐给抓住了,乞丐跪在街上,好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盛凌云什么也没问,用长刀把乞丐的衣服给划破了,一刀刺下去,胸前纹身乍现。
“所有人听命,但凡发现有窝藏北羌细作的人,都以叛国罪论处,斩立决。”
林河也在一旁大声的解释:“晋城的瘟疫,都是这帮北羌人弄得,他们用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