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怔住了。
她这话，乍一听，好像说得没有毛病，可再一回味，又不太对。
“什么叫我的如意算盘？难道你以为我带月儿来见你，就只是为了让你替她治病？”
“难道不是？”凤灵反问得很快，看向他的目光越发冷漠了。
君墨渊攥紧手心，似怒非怒：“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呵。”凤灵的笑中带着嘲讽，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一如楚清风所言，因为在意，所以更易被牵动情绪吗？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等君墨渊再开口，凤灵忽然收敛气息，恢复平静道：“我会救她，尽力——”
她说着停下来，看了过去。
君墨渊瞬间明白，她有话没说完：“条件。”
凤灵刚收敛的气息几乎瞬间乱了，她指向门口，冷声道：“她留下，你走。”
君墨渊感觉到她压抑不住的怒火，沉吟片刻：“好。”
“……”见他如此轻易就妥协，凤灵心里的气忽然无的放矢，瞪着他，“走。”
“好。”君墨渊依旧好脾气，转身就往外走去。
凤灵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出声讥讽道：“君王就如此相信我？”
君墨渊脚步停下来，没有回头：“本王相信你。”
“你就不怕我医死了她？”凤灵觉得自己肯定是气糊涂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君墨渊却回头看向她，认真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
就突然感觉自己被拿捏得死死的，很气人有木有？
凤灵猛地转身，侧面朝他：“好走不送。”
君墨渊最后看了她一眼，终是走了出去，不在她眼前碍眼。
凤灵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子，眼中染上一丝愁色。
她对君墨渊说的是，我会救她，尽力。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就算自己尽力了，又有几分把握能救她的命。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命薄如纸，她是靠自己改变命运，闯了一片自己的天地，可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女子呢？
“嫂嫂……凤姑娘？”君九月醒了，想要爬起来，一动就“嘶”地一痛。
凤灵看着她，不冷不热地说：“你发病了，我刚给你做过手术，你最好别乱动。”
君九月有些意外，环视一圈，似没有看到自己依赖的人有些失落。
“谢谢凤姐姐。”
“你叫我什么？”凤灵皱眉。
君九月虚弱道：“我知你与哥哥有情，既然你不愿意我唤你嫂嫂，那我便称你一声凤姐姐吧。可以吗？”
凤灵忽然道：“敢问公主殿下，年芳几何？”
君九月如实答道：“哥哥比我年长五岁，哥哥如今年二十四，我十九。”
凤灵嗤地笑了一声：“那不好意思，我十八，比你还小一岁，真当不起你这一声姐姐哦。”
君九月：“……”
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说道：“那我叫你，灵儿妹妹？”
凤灵：“……”
讨厌鬼的妹妹果然也是讨厌鬼。
“你我差不多大，直呼名讳既可。”
“那怎么行。”
“不行就叫我凤大夫。”凤灵决定终止话题，“你好好养着，别乱动别说话。”
君九月到了嘴边的话顿住，两只眼睛滴溜溜看着好，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像极了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凤灵：“……”
好吧，讨厌鬼的妹妹比讨厌鬼乖多了！
突然想起什么，凤灵开口问道：“对了，你失踪是不是跟采花大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