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顾子规一坐下,萧榆移就赶来了。
今天的事不宜传出,但这么大的事,又有这么多的人,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去是不可能的,现在外面的百姓都知道皇帝遭贼人下毒的消息了。
萧榆移算皇家的人,他虽然没有自己的势力但也有好友,一早他就得到了皇帝中毒的消息,只是不知道是谁干的,直到在院子里听侍卫说顾子规被禁军送回来了,他才猜测这件事跟顾子规有一定的关系,所以急急忙忙来见顾子规。
说实话,萧榆移对他的这个父皇不止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他甚至恨皇帝,恨不得他去死,所以在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很开心。
还没坐下,萧榆移就兴冲冲地问顾子规:“皇帝怎么样了,会死吗?”
顾子规瞧萧榆移兴奋的样子,狠心地打击他道:“不会。”
萧榆移比较失望,他落出一个可惜的表情,“这样啊,哎。”
顾无方进来听到了这些话,他哈哈大笑道:“榆移呀,这么盼望着皇帝死呀。”
萧榆移的立场跟他们一边最好不过,要是以后成事,萧榆移对皇帝还有感情,那他们怎么面对萧榆移还是一个问题,毕竟萧榆移跟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可以说是半个顾家人了,要是日后反目会很不好看。
“嗯哼,他死了我能高兴好久。”萧榆移还记得她母妃受过的苦,照他的想法,皇帝就应该赶紧下地狱。“哎,皇帝是不是你动的手。”萧榆移推了顾子规一把。
顾子规知道萧榆移心思在他们这边,也没有隐瞒他,“算是吧。”
萧榆移困惑地看着顾子规,“什么意思,算是?”
院中树叶飘落,顾子规抓住一片把玩,“有人把毒下在了我的茶里,我发现之后换了种毒送给皇帝了。”
“那你怎么不下个厉害一点的毒,我研制的那么多毒药,你不会用呀。”萧榆移很激动。
顾子规沉默了一下,而后道:“要是皇帝真死了,我就不会是这个待遇了。”
萧榆移:“你被发现了?”
顾子规懒得跟萧榆移多解释,他指了指顾无方。
顾无方也不想讲,但是看到萧榆移透亮的眼神,就不忍心不搭理他了。
“······就是这样的。”顾无方挑要点讲,一会就讲完了整件事情。
萧榆移对顾子规竖起大拇指,“牛啊,这事要是查清楚了,你还成了受罪人,脑袋瓜子怎么长的,智商分我一点吧。”
顾子规嘲讽道:“是你太蠢了。”
萧榆移一时之间无法反驳,要是他确实想不出来这些,一下子就给幕后之人定了个谋害皇帝的罪名,干得太漂亮了。
“那那个害你的人是谁?”萧榆移好奇谁会倒霉。
“还在查,不是三皇子就是五皇子。”
已经有些线索表明是萧檀俨做的了,但还不能确定,万一是萧绪舒想把这件事推到萧檀俨身上,让顾家和萧檀俨斗也说不定。
萧榆移看不惯这两位皇子,看他们遭罪自己也开心,只是还是很遗憾,顾子规没有直接毒死皇帝,要是皇帝死了该多呀,那萧宥阂就可以继位了。
“主子,宁小姐和卫前辈来了。”
顾子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他看向门口,“到哪了?”
“快到这边了。”
侍卫们都知道宁符笙和顾子规的关系,所以也没有拦人通报,直接放他们进来了,只是派了一个人过来提前报信。
萧榆移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嘲笑顾子规,他故意挡在顾子规面前道:“符笙妹妹来了哎,某人很开心吧。”
顾子规扒开萧榆移,“要坐就坐,不坐就走。”
萧榆移就不听顾子规的,他仍在前面站着。
顾子规强硬地把萧榆移按下坐着,“规矩点,再闹下次有好事不告诉你了。”
这语气有点像哄小孩子,但萧榆移还真吃这套,不敢吵了。
临近黄昏,树影偏斜,顾府花草不多,就是树多,大道小道两边都是,路上幽凉,倒也舒适。
宁符笙跟卫辞故一进来,就看见三张脸望着他们,怪奇怪的。
卫辞故嬉笑道:“都这么看着我呀,顾老头,想我了不。”
顾无方瞅见卫辞故也是眉开眼笑,“卫老弟来了,许久不见,确实想了。”
两个大男人这么说话也不嫌肉麻,旁边的听众都难以言喻。
“顾老爷子。”宁符笙向顾无方问好。
“好,笙儿来了,快坐。”顾无方让他们坐下,唤人上茶。
顾子规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道:“卫师傅陪笙笙来的吗。”他已经猜到宁符笙会来这一趟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卫辞故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顾子规陪笑道:“挺好的。”
萧榆移看顾子规吃瘪笑容很灿烂。
宁符笙来这是有目的的,还要早点回去,她直入主题:“子规,今日是怎么回事。”
说话对象是宁符笙顾子规就不一样了,他很乐意把今日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没有丝毫嫌废口舌,只是他隐去了给皇帝换茶的事情。
其实顾子规犹豫过要不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宁符笙,一旦宁符笙知道了就意味着宁承尚知道了,他不确定宁承尚对皇帝是什么态度,所以为难。
细想了许久,顾子规还是决定隐瞒了,他不想骗宁符笙,但是宁家都是聪明人,他做出谋害皇帝的事情会让宁家产生警惕,要是他们顺藤摸瓜查出顾府的秘密,结果不知道会怎么样。
所以,顾子规只能说一半留一半,对不起宁符笙了。
听完顾子规说话,萧榆移有些不自在,他能理解顾子规想在宁符笙面前树立好的形象,但总感觉瞒着宁符笙和卫辞故不好。
顾无方却赞成顾子规这么做,刚开始顾无方还担心顾子规全说出去会坏事,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不是顾无方不相信卫辞故他们,只是他的想法跟顾子规是一样的,宁家的实力不容小觑,宁承尚也是个摸不透的人,他们在宁家面前暴露的已经够多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