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竹苑还是原来的样子,一花一树都是那么熟悉,窗前的那棵桃树也开始开花了,粉嫩的桃花娇小悦颜。
宁符笙和宁夫人刚到房门口,就看见白倾等人跪了一地。
“小姐,请责罚。”几人喊声震人,宁夫人还被他们吓了一跳。
从左到右,依次是白倾、思年、笠跃、江洋、林池迟,他们都低着头,不敢面对宁符笙,尤其是江洋,听说了宁符笙就是在靖皇子府后,更自责了,去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现宁符笙。
宁符笙扶起白倾,“都起来吧,别跪着了,到时候自然会罚你们。”
几人起身,默不作声。
宁符笙道:“听说你们找我都很幸苦,刚刚才回来,现在先回去休息,晚上来我这领罚。”
几人听了,这才离开。
宁夫人跟着宁符笙到房内,“笙儿,你先躺下休息一下,母亲在这陪着你可好。”
宁符笙不忍心拒绝宁夫人的好意,乖乖的躺去了床上,还将宁夫人也拉着躺了下来,“母亲,你跟我一起休息,这些天让您担心了。”
宁夫人喜极而泣,“好好好,咱们母女两睡一觉。”
宁夫人这些日子想必是累坏了,没一会,宁符笙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轻轻给宁夫人盖好被子,自己出了房门。
一出门,宁符笙就看见了坐在亭中沉思的卫辞故,卫辞故看上去也清瘦了,灰色的袍子总感觉宽大了不少。
“师傅。”
卫辞故看着宁符笙,露出一个平淡的笑,“这么快就休息好了,还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宁符笙在卫辞故对面坐下,问:“师傅,顾家怎么样了,子规······,没事吧。”
卫辞故挑眉,“就猜到了你要问这个,他没事,只是中了一剑,然后又带着伤找你。”
宁符笙神经紧绷,“现在呢,他知道不知道我回来的事情。”
卫辞故道:“嗯哼,现在他好的差不多了,应该知道,回来的时候我听见禺桑派人去告诉他了。”
宁符笙冷静了些,“师傅,我想见他。”
卫辞故眼睛瞪大,“现在可不行,你还是等着他来找你吧,要是你父亲知道我又把你带出去了,那非得弄死我不可。”
宁符笙知道这事难办,但她又实在想见顾子规,“师傅,就一会。”
这一次卫辞故是真的不允许宁符笙胡闹了,他坚定地回绝道:“不行,子规那小子这么在乎你,说不定马上就来了,你就别折腾了。”
宁符笙没办法,她又不好真的自己一个人出去,要是被发现了,那宁夫人又该担心了。
卫辞故玩笑道:“现在彻底清楚对子规小子是什么感觉了?”
宁符笙没有回避,大胆地道:“是,师傅,我喜欢顾子规。”
树影婆娑,暖阳折射照在宁符笙的脸上,风轻轻飘过,传来亭角清脆的铃铛声。
如果此时顾子规在这,听见宁符笙的这番话,估计做梦都能笑醒了。
“嗯哼,小丫头难得有觉悟,怎么,是经历了一次分别想通了。”
宁符笙低头看着桌面,看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大概是吧。”
卫辞故叹了口气,“这也好。”
桌上摆了一壶酒,卫辞故拿起喝了一口,宁符笙总觉得卫辞故看起来有一丝落寞。
“师傅,你,跟我的母后是什么关系?”
卫辞故倏然看着宁符笙,“你猜啊。”
宁符笙不会猜,她的直觉告诉她,卫辞故和她的母后不简单。
房门被打开,两人聊着竟忘了时间,宁夫人已经醒了。
“辞故在这啊,笙儿可是休息好了,母亲去给你做桃花桂圆羹吃。”
宁符笙微微一笑,“好,谢谢母亲。”
宁夫人也不打扰他们说话,说完便去了。
燕子携来春泥从宁夫人身边飞过,亭边的树上已经有一个半成型的小窝了,正当宁符笙想转移话题时,卫辞故开口了。
“小丫头,我喜欢你娘,很喜欢很喜欢,可惜她喜欢姜皇,没我什么事。我一直想让你找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人,这样不至于遗憾。”
宁符笙一愣。
卫辞故敲了一下宁符笙的脑袋,“怎么,不是猜到一些了吗,还这么惊讶。”
宁符笙摇头,她只是没想到卫辞故会这么直白罢了。“师傅,这些年幸苦你了。”
卫辞故倒不觉得幸苦,守着自己喜欢的人的女儿,他很开心。
“小丫头,感情的事呢很复杂,既然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要抓牢了。”
宁符笙对于这一点很确信,她的脸上充满了自信,“师傅放心,我喜欢顾子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的。”
“如果你的身份和顾子规有冲突呢?”
宁符笙是亡国公主,这就意味着宁符笙的身上有许多责任,顾子规如果立场和宁符笙不同,那这将会是他们最大的阻碍。
宁符笙只是停顿了一会,便道:“我相信他也不会放开我。”
凭借着宁符笙对顾子规的了解,她有信心。
卫辞故鼓掌道:“好,有志气,就是需要这个样子。”
此时,被宁符笙相信的顾子规却退缩了。
顾子规一接到宁符笙回到宁府的消息就激动不已,几乎是顷刻间,他就飞奔到了宁府,可是,站在宁府门口,他却不敢进去。
宁符笙回来之后,宁承尚就把人全部撤了回来,又加派人手看住宁府,现在,宁府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顾子规没有把握冲过宁承尚布下的人,更重要的是,顾子规觉得宁承尚说的对,他只有离宁符笙远一些,才能不给她带来伤害。
博邢站在顾子规的身边,他们在这快有一个时辰了,顾子规迟迟不进,他都为顾子规着急。
“主子,如果你不想闯宁府,我去找找宁公子,他绝对会帮你的。”
顾子规手指发抖,他不是不想进,他只是怯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