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美人,就算是倒下去也是维持着一惯的仪态。
浅应夏看着他,确定他睡着了,往他脸上戳了一下换了衣服就走了。
沈家没人拦她,浅应夏现在没人能拦主住,去了百丈危水,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终究是跳了下去。
浅应夏提前用自己的血凝成了一把红色的剑,来到妖界她身上的特征再也盖不住了,甚至连面相都变了。
这次行程很简单,砍了妖王取出妖王血就好,但是也很难,妖王几千年的修行,不是自己个小仙杀得了的。
但她也有防备,拿血凝剑,保证自己在没见到妖王之前可以落荒而逃。
“应夏。”
“应夏……”
“三姐!”
“兰公子!”
“应夏,兰夫人。”
没等她走多少路,就见几道熟悉的身影从前面出来,表情有喜有悲。
市面上大多都是骂她的人,没几个为她说话的,这并不是因为她罪大恶极真的是坏人,而是因为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朋友全都战死了。
而那些受过自己恩惠的人大多是平民百姓,战争之中,这些人总是最先受伤的。
浅应夏右胳膊隐隐作痛提醒着自己,她很清楚这些人都死了,眼前景象不可能是真的,一剑横了过去,将眼前幻境打破,冲出一道黑色身影,直奔她首级而来。
就算她躲得再快,脸颊也被那人的指甲抓破,落下了一道血痕。
“一个小仙居然敢擅闯我妖界,不必惊动妖王,给我杀了她!”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妖灵杀了过来,她持剑抵挡却比之前要应付的简单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在妖界,她的修为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感觉比之前还强了些,有些使不完的力气。
“比十一年前厉害多了,可惜了你今天也活不了了。”
为首之人看不下去,不讲武德的想要偷袭她,被她一剑挑了右手手筋。
浅应夏瞳孔变红,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听着他的话想到了自己刚下山的时候曾斩杀过一个会狗叫的妖。
想到这只妖曾经在人界随便吃他们的百姓,浅应夏微眯着眼:“你怎么不吃扶桑人?”
这妖就算生气也还有耐心回她一句:“那种肮脏血脉太恶心了,我才不吃呢。”
浅应夏不和他多废话,一剑挥了过去。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手下败将。”
百招之内,就在她要杀妖第二次的时候,灵光闪过,瞬间将人弹飞了数十米。
来人是一身着红袍的银发美男,只见他缓缓落地,即使带着面具也能让人猜出他是谁。
浅应夏在空中转了几十个圈才缓缓落地,不知道为什么,隔着老远她都能感觉妖王好像很看不起自己。
可明明妖王没什么明显的表情,而且还带着面具呢。
“要他的命?”妖王轻蔑的摇摇头,下一刻朝她飞身而来,在即将触碰之际抬手召出自己的佩刀,只一击就将人震飞了出去,把后面的巨石砸的四分五裂。
不等浅应夏反应,又是一刀朝她打了过来,这次只是堪堪闪过,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的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妖王看着她这不禁打的样子,起了猎人挑逗猎物的心思,嘴角一勾面前的浅应夏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眉头紧蹙十分痛苦。
“竟也是我们妖界的血脉。”
妖王一句短短的评价倒是把狗叫的妖气死了,上前提醒道:“主上,她是妖人混血的杂种,怎配我们高贵的血脉?”
妖王并不多说话,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浅应夏趁其不备,手中多了根针,一把扎到了妖王手背上,等他们反应过来后浅应夏早就撕了传送符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回到沈家,浅应夏一口血吐了出来,大口的喘着气,这妖王也是个不要脸的,妖王掌握所有妖的生杀大权,一念之间就能让妖灰飞烟灭。
自己现在也是妖,去了难免要受到牵制。
她将针扎到了自己的体内,不多时便感觉一道控制自己多年的枷锁解开了,身心都通畅了,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发病需要等着人给自己输灵力了。
幻境到此戛然而止,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自己挤了出去。
言微然抬起胳膊来看到自己还是那身绛紫色衣裙,还以为自己又死了,刚想要四处乱飘就被一道温和的灵力吸了过去。
“别打我,别打我,我现在只是个!”
还没说完,就见一道暖和的灵力席卷自己,慢慢的汇入自己体内,只觉得自己胃也不疼了,这些天受的伤也都好了。
红衣女子笑容温和,长相是很典型的东方美人,杏眼柳眉,唇不点而朱,对旁边的人问:“墨郎,看她是不是好多了。”
旁边身穿金冠红衣的男子点了点头,认可了她:“阿仅好厉害。”
看着两人佳偶天成,想起自己刚才原来是走了一遍剧本杀,体验了一下眼前这位红衣女子的一生。
旁边这男人应该是沈觉浅,温润儒雅的一声,对人专一长情,也不会给人带来负担。
言微然就算再怎么对男人无差别攻击,看到很多不礼貌的男人,也不会对眼前的男人也骂骂咧咧几句。
她一个局外人在局内经历了一遍,感觉到了沈觉浅这个人有多在意浅应夏。
离仅随着时间变成了兰蕙,变成了浅应夏,只有沈觉浅当她是阿仅,当时浅应夏死他用血抄写经书,只是为了让她投胎。
“你们两个……呃,我感觉自己身体好多了,谢谢你们。”
离仅看着她,突然打趣了句:“姑娘不会什么都看了吧?”
言微然刚想说自己经历了她一生肯定是都知道的,但是突然发现她眼底的笑意,把刚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讪笑道:“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