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
“五文钱。”
老三伸手比了一个五,摇了摇头,对闺女还是有自信的,五文钱,太少了点,要赌就赌大的,“五十文。”
燕子嘴角咧得更开,这下不得赚好多钱。
冲着妮儿喊了一句,“找什么呢,快洗手吃饭。”
妮儿满屋子转悠没有发现一点踪迹,“元宝呢?”
燕子冲着老三挤眉弄眼,伸出手,往里勾了勾,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牛力把元宝送到奶娘那里了,过一个月就拿回来。”
老三撅起嘴,从平时放钱的地方数出五十文,交到燕子手里。
拿到钱后,眉开眼笑,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钱这么好赚。
不过平时两个人的钱都放在一起,左手倒右手而已。
牛力今天到家是最后一个,虽然亲手把元宝送过去,但看到狗窝里没有狗,没有听到元宝的叫声,还是很不适应,有些闷闷不乐。
妮儿也是同样,元宝来的时间不长,不过都把它当家人一样看待。
老三心里有事,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一下子咬到了腮帮子上的肉,疼的整个身子蜷缩起来,嘴里哈着气。
燕子轻轻抚着老三的后背,终于不那么疼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牛力看到爹已经缓过来,没什么大碍,便开口道:“爹,你这是馋肉了,明天我们做肉吃。”
妮儿笑着附和,“是啊,明天做肉吃,我们也确实很久没吃了。”
老三觉得没有那么痛,不过说话不能完全张开,嘴唇翕动,“行,明天我买肉回来。”
妮儿想着明天盖房子的那帮人就要来了,需不需要晚一点去找师父,把之前自己画的图,给他们说说。
要是交给牛力的话,能不能完成,筷子放下,看了一眼弟弟,“你还记得我画的图吗?”
牛力点了点头,“记得的,一会儿我可以再画一遍,看看有没有问题。”
妮儿听到这句话,不再担心,只要他说记得,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娘,那些帮忙做饭的人,都找齐了吗?”
燕子把口中的饭咽了下去,“明天你牛蛋婶子也来,还有之前帮忙介绍人的婶子,应该够了吧。”
两位婶子做饭都很麻利,肯定不能白干,做点好菜,一起吃,让人吃了干活更有劲。
“爹,我多给你点钱,去镇上买些米和面,得让人家吃饱。”
“对了,肉明天照吃,我们把肉和野菜混在一起,放进粟米饼子里,有菜有肉有干粮,还好做,不用担心有人吃不到。”
全家一致同意,燕子摸了摸妮儿的脑袋,这里装的是什么,怎么就那么好使。
吃完了饭,收拾好碗筷,赶紧去了地里。
老二已经早早等在那里,蹲在田埂上,只要老三过来第一眼便能看到。
见到熟悉的身影,招了招手,老三瞥了瞥,往那边走过去,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好奇他究竟想跟自己说什么。
“三弟,你做出这种事情,我理解,都是男人。”
老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男人就该趁着媳妇怀孕的时候,跟外面的人勾三搭四,不清不楚,你自己是,别带上别人。
“想说什么就快说,地里一堆活儿要干。”
老二不想磨叽,单刀直入,“那天下大雨,你跟李寡妇两个人都一身泥,我亲眼看到你们俩在田里……”
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
怎么可能,当时根本没有人,老二不在这里,他是怎么看到的,不对,二哥想要诈自己。
他有可能看到李寡妇满身泥,自己满身泥,所以才这样说,当时在田里等了好久,估摸着李寡妇差不多到家,自己才出来,根本不是一起。
老三冷静下来,不对啊,他那天确实不应该在田里,是在路上碰见的,自己跟李寡妇双双倒在泥地里的情形,他肯定不知道,二哥惯会玩弄别人的心思,这一点谁也比不上他。
“说话要讲证据,你亲眼看到的?”
老二不慌不忙地掏出那根簪子,在眼前晃了一下。
老三一下认出那是李寡妇头上的,怪不得他会这么说,拿着这东西出去造谣,再添油加醋,谁也不会相信两人是清白的。
伸手想要夺过来,老二却是更加灵巧,直接塞进衣服里。
“三弟,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你还想把证据抢走。”
突然觉得很无力,明明自己没做那件事,屎盆子非得往脑袋上扣,“证据,那算是什么证据。”
“怎么不算证据了,这可是我在你家的田里找到的,就在下雨的那天,而且你俩都是一身泥,这怎么解释。”
确实没办法解释,只能越描越黑,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巴不得看笑话,好有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家里最近风头正盛,又是赚钱又是县令赏赐,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估计会有很多人借着这件事情搞自己。
他要是把这件事情到处传,两个人的清白就都毁了,而且燕子也肯定会受伤害,真是憋屈。
“你想要什么?”老三冷冷问道。
老二见老三是个开窍的,便也不再多费口舌,“十斤粮食和一两银子。”
老三把手指伸进自己的耳朵,转了转,真敢狮子大开口,“我没听错吧,一根不过几文钱的簪子,你想换这些。”
老二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的有点多,眼睛一转便安下心来。
只要老三不给,就拿着这东西去河边,随便讲给一个婶子听。
不出一个时辰,事情就会传遍整个村子,这根簪子虽然本身不值钱,但是它的含义可值这些。
“只要我觉得值,它就值,要是你不给我那些东西,后果不用我多说了。”
老二觉得他们家不差那些,这么多天应该赚了不少钱,只要从指缝里漏出那么一点,就可以了。
家里有驴车还有桌椅,这可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毕竟是他先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