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笙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过于鲁莽,把头瞥到一边,心虚道:“抱歉,我可以赔偿……”
“算了。”
林风看着撒了一地的纽扣,冲他摆摆手:“本来就是拿你钱买的,坏了就坏了。”
“你去哪儿!”
叶寒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杂物间的门缝再次重新合上。
“你还想怎么样?”
叶寒笙怔愣片刻,撇开头,脱下西装外套。
“操,你想干什么?!”林风攥紧领口,“我跟你说我喜欢女的,我真踹你了啊!”
“安静一会儿。”
叶寒笙将外套披在林风身上。
“可以了。”
林风一怔,如此纯洁的行为让他那猥琐的思想无处躲藏,瞬间涨红了脸。他有些心虚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药盒塞到叶寒笙手中。
“给你的。”说完,逃似的离开了这昏暗的杂物间。
叶寒笙低头看了眼躺在手心的纸盒,“消炎,化瘀”几个字格外惹眼。他眸光一闪,好似想起什么,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坏笑。
……
衣服坏了,晚宴厅肯定是不能再回,林风穿着宽大的西装奔走在酒店外延,那些黑衣保镖早已不见踪影,他沿酒店外墙走了一圈,没看到王宇和陈武的身影,只好拦了辆出租车,独自回桥洞。
夜幕降临,车窗上倒映出少年苍白的侧脸。
本想听王宇建议,换个场合,换个心情,没想到不仅遇上了心心念念的人,还在明知对方是男人的前提下,发生了一系列让人脸红心跳的事。
简直糟糕透了。
自大皇宫到城西桥洞,不过半小时路程,却让林风身心俱疲。
“小伙子,一共二十,怎么结账?”
林风回过神,从裤兜里掏出卡递了过去:“师傅,用这个。”
司机看看卡,又看看他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眼底闪出一丝鄙夷:“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得做小白脸,呸。”
林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把拽住司机衣领,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司机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愣,下意识挣扎,脚下没数碰到了油门,出租车猛地冲了出去。林风没有防备,身体被狠狠推向椅背,后背的钝痛带着溢满口腔的血腥,让他头脑发晕。
“你他/妈找死吗!”
他捂住被撞晕的脑袋,愤怒地大吼。
司机这才回过神来,猛地踩下刹车,把头埋在方向盘上瑟瑟发抖。
林风额角青筋暴起,他强忍着头晕目眩,想给司机一拳,突然脑后传来一阵黏腻,有什么东西顺着后颈流了下来。
他抬手一摸,瞬间愣在了原地。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不多时便染红了少年半边脸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小伙子,你没事儿吧?”
司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瞥见后视镜里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吓得魂飞魄散。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我,我叫救护车。”
林风按住流血的伤口,气若游丝地吼道:“你他/妈就是司机,叫个屁的救护车!”
司机被他血红的眼睛吓得浑身一颤,慌忙挂断电话,颤抖着递了张纸巾过去,“那,那去医院吗?”
“抓紧,太疼了。”
林风到医院的时候,直接推进了急诊,白衬衫已经被大片血迹浸红,配上惨白的脸色,与死人无异。不过幸好,除了失血过多,没什么大事。
这出租车后挡风贴了个招财的对联,时间一长对联边掀了起来,林风后脑正好撞到翘起的位置,这才划破了个口子。
虽说不是什么大伤,林风的脑袋还是被护士左三圈,右三圈裹了个满当。
“这是消炎药,每天两片,忌酒,吃一周。这是紫药水,头上的纱布三天后可以摘,记得按时上药,不要沾水,差不多一周就好。”
司机大哥一听没什么事,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他怕林风追他责任,从兜里掏出钱付了医药费,又主动将人送了回来。
“小伙儿,叔不是有意说那句话,你也别跟叔置气。”
说着从兜里掏出根烟递给林风。
林风接过烟,没有点,只是夹在指尖把玩。他冷冷地瞥了司机一眼:“你为什么那么说?”
“大皇宫什么地儿咱都心知肚明,能从里面出来的不是人中龙凤就是富商贵族,可是你……”司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你从头到脚就那不合身的西装看着值钱,又从兜里掏出张‘小三’卡,叔,叔这才觉得你是干那什么的。”
司机嘿嘿一声,嘴角勾出抹苦笑。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
少年身形挺拔,模样清隽,可脚上踩着的人造革皮鞋与粗布牛仔裤无不喧嚣着他的寒酸。多年的拉客经验告诉他,这种打扮从大皇宫走出的人,不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就是富豪的“宠物”。他才会盲目给少年下了定义,酿成今晚这桩错事。
“它为什么叫‘小三’卡?”林风举起手中的卡片,好奇道。
“这都是交通厅领导监视情妇用的,光我车上就抓了五六个背着老领导跟小白脸开房的。”司机吸了口烟,压低声音道:“还有男的跟男的,别提多恶心了。”
“男……跟男的,真能那什么啊?”林风凑过头,小声问着。
“能啊,哎哟那黏糊劲儿,不比跟女的差!”
林风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吓得司机急忙熄了火,焦急道:“小伙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要不叔再带你去医院看看?”
“放心吧,今天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我不赖着你。”
说完,他冲司机挥挥手,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