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快带上。”
林风将“海尔”套在头上，一张清隽的脸瞬间变成卡通男孩，惹得叶寒笙不禁轻笑出声。
“别光笑啊，好不容易来一次大集，我可不想走马观花似的瞎逛，”林风边说，边整理着脸上的面具，“你抓紧带上，好陪我一起逛街。”
“嗯。”
叶寒笙低声应着，学着林风的动作，缓缓捧起面具，俊俏的脸蛋被面具覆盖，只留下漆黑的双眼和粉嫩的薄唇。他轻轻摆弄着，动作小心翼翼，眼中冷冽的眸光渐渐褪去，挂上了几抹带着温度的人情味儿。
林风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抬起手轻轻戳了戳叶寒笙脸上的面具，嘴角微扬：“你这副模样，真的与叶家毫不沾边。”
叶寒笙笑了笑，再次牵起林风的手，走在熙攘的集市。
有了面具遮挡，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偶尔会有听到几句夸赞的声音，却比之前好了不少。
“这面具叫什么？”叶寒笙突然问。
林风探头瞅着摆在街边的蔬菜摊儿，随口应道：“《海尔兄弟》，五年前的动画片，电视上经常放，你没看过？”
“没有，”叶寒笙淡声道，“我的童年好像有点一言难尽。”
“大叔这个怎么卖？3毛一斤？你怕不是抢钱吧！都焉有了，给我拿支新鲜的。”
林风蹲在街边与商贩讨价还价，叶寒笙的话一点儿没听进去。他转过头，与面具下的眸子四目相对：“这株你感觉怎么样？”
难掩的哀伤自眸中溢出，林风一怔：“买把菜而已，不至于这么难过吧？”
叶寒笙意识到失态，急忙垂下眼帘，轻声道：“抱歉，你继续。”
林风见对方不愿多说，转头继续与商贩讨价还价。他接过老板递来的菜，仔细打量着，眼角余光却不禁瞥向叶寒笙。这人站在街边，再次恢复到生人勿近的模样。一双清冽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眼底尽是他读不懂的情绪。
老板见蹲在摊儿前的人迟迟不出声，急忙说道：“小伙子这都是今早刚进的菜，新鲜的很，和那些3毛两斤的没法比，那都是隔夜菜，咱不卖。”
林风回神，低头扒拉着手里的芥蓝，深绿色的枝叶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叶片饱满，茎部挺拔，指尖轻按，可以感受到植物的滑润与韧劲。确实如老板所说，是当天的新菜。
他点点头，挑了三颗装进袋中，起身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前。
林风抬眼看去，“琴岛”面具后的眼眸微弯，叶寒笙轻声道：“我来。”说着，接过菜，又从钱包取出张四大元帅递给老板。
“够吗？”
青年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怔，林风彻底目瞪口呆。他急忙抓住叶寒笙的手腕，将那张百元大钞抽了出来。
“疯了吗？谁家买菜用这么大的钱？”
叶寒笙不明所以：“不是不够，而是太多？”
“废话！肯定是多啊！”林风拿过他捏在手中的钱包，将钱重新塞了回去，里外翻找着零钱，“怎么全是一百的，有小点的没？一块就够。”
“……侧兜有张五块。”
林风掀开薄绒内里，看到了侧面的隐藏拉链。指尖轻轻拉开，一张褐色“长江巫峡”叠在其中。他将钱取出，正要递给菜摊老板，类似白色纸片的东西顺着尚未合实的袋口滑了出来。
“这是什么？”
林风好奇的捡起纸片，是一张黑白色1寸照片。
不待他看清照片上的人，钱包就被叶寒笙夺了回去，照片边角划破手心。林风吃痛，手缩回来一看，掌心处已破皮见血。
“嘶——”
他轻吸一口冷气，再抬头时，叶寒笙已将照片放回钱包，脸色阴郁地快速将拉链拉上。
林风搞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眉头微蹙，站起身，将手往身上一擦。
“老板，找钱。”
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他赶集的兴致，对于照片林风更是只字不问。
少年轻车熟路的在摊位间穿梭，时而停下来与卖家交流几句，时而喃喃喃两句继续前行，看上去欢快又明朗。戴着琴岛面具的青年默默跟在他身后，目光始终落在少年身上。他买什么，他就拎什么，两人间的气氛倒也算融洽。
林风像是想起什么，他停下脚步，侧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叶寒笙，转身向他走去。
“喂。”
“嗯？”叶寒笙不解。
林风偏头看了眼他手间拎着的袋子，讪讪地笑道：“一不注意就买多了，要不，分我点？”
叶寒笙摇摇头：“不用，还想买什么？继续。”
嘿，这表现林风开心了。
身边跟着个能帮忙拎东西的移动ATM，简直不要太爽。
想当年第一次在银丰赶集时，他看啥都想买，可惜兜里就十块钱，那可望不可得的感觉至今都忘不了。这下好了，多年来“通关”大集的梦想就这样在叶少爷的“扶持”下实现了，林风心底的爽意直冲天灵盖。
“谢谢。”他悄声道。
叶寒笙一怔：“什么？”
林风笑着摇摇头，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摊儿：“来根那个，你吃吗？”
叶寒笙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拐角处停着辆老旧三轮，上面摆满了色泽鲜红的山楂，一串串裹满糖衣的红果子在阳光下金黄透亮，看上去诱人的很。
他笑了笑，摇头道：“不了，我不喜欢甜食。”
“好吧，换一家，”林风又指向隔壁，“小笼包，吃吗？”
叶寒笙蹙眉：“我们刚吃过饭。”
“……锅巴？”
“你喜欢的话，可以买。”
“爆肚呢？吃不吃？”
“我不饿。”
“啧，糖人也……”
“林风。”
叶寒笙突然出声打断，继而轻声道：“我不能随便吃街边的东西，如果你喜欢，可以买一些。”
林风微微一怔，转过头看着他。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洒在男人身上，映衬着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