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一年前明明还好好的啊。”
班钦十分不解,凑近了想要问问清楚,毕竟青妍可是她在卉厢楼为数不多可以说几句话的人。
可她却又不愿靠近这个屠夫,便拉着青妍的胳膊走到一旁要问个清楚。
“你与我仔细说说……”
青妍也仿佛见了亲人一般,与丈夫招呼一声后,和班钦互相寒暄着,要找个茶馆叙旧。
刚坐下,班钦一个抬头间,就看见离景言迎面走了过来。
他竟然还不死心地找来!
不知道此番又要来找自己什么麻烦。
“我当自己看错了呢,这不就是卉厢楼的新花魁小蝶姑娘吗!”
离景言带着挑衅意味捏着折扇走来。
班钦正一阵反感间,离景言已经走到二人面前坐下了。
青妍坐在她身边虽然疑惑,但看着这不对劲的气氛只闭上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离景言确实直接将青妍忽略,只对着班钦道:“小蝶姑娘,昨夜可有被请去王府?与战王殿下相处得可好?今日怎么有心思到茶馆喝茶了?”
班钦白了面前人一眼,起身便要拉着青妍离开。
“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了,离公子。”
“且慢且慢!”离景言疾步上前拦住班钦。
“你跑什么啊小蝶姑娘,就算是看在我们从前的旧情上也不该转身就走啊。”
班钦抬头看他,只觉得可笑:“离公子真是说笑了。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情。”
“不过是在卉厢楼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这也能叫情吗?除此之外,我与离公子可并没有什么交集了吧?”
“小蝶姑娘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曾经多少次谈曲谈心,多少次月下花前,难道你都忘了吗?”
离景言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近,身子都要贴上了。
那不都是因为当初我瞎了眼聋了耳蒙了心,才轻信了你随口的那些甜言蜜语,将一颗真心放在你身上!
班钦看着眼前一点点靠近的人,躲闪不及间,前世痛苦的记忆突然冒出,所以她一个没忍住直接干呕了出来。
“呕!”班钦后退了半步,十分难受。
看到自己这么受嫌弃,离景言装都装不下去了,他气急败坏地上前恶狠狠地捏住班钦的脖子。
“别以为得了战王一时青眼就敢这么对本公子了!一个卑贱的妓子,就算爬得再高,勾引到再高贵的人,也迟早是要被像一只破鞋一样狠狠抛弃的!”
离景言的脸靠得班钦极近,连双方的吐息都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
看着对方恶狠狠的表情,班钦不由得将其与前世夫君在嫁他一年后每天施暴时的那张脸重叠。
随之而来的就是胃里一阵翻涌,止不住地便更想要呕吐。
但她却因为脖子被掐着动弹不得,来回上下之间,难受得眼圈都憋红了,泪水也莫名出现在眼眶打转着。
“那是自然,身份卑贱的人,哪怕付出再多真心,您可都是不放在眼里呢!”
“我们离公子,就应该由天下最尊贵的女子来配。到时候,所有的人,都只是你的棋子罢了!”
班钦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起从前的委屈,她忍着眼眶中的泪失声喊道。
离景言更加生气了,他在她脖子上的手也越收越紧。
“你有什么资格妄自揣测本公子的心思!就算飞上了枝头,班小蝶也不过是一只中看不中用的野鸡!”
就在此时,班钦仿佛真的看到了前世,那个不拿她当人看的夫君教训自己时的场景,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落下。
“离景言,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可能!”
班钦替前世的自己用力喊出这句话,就像是弥补遗憾似的不顾一切。
她是真心爱过这个把自己从卉厢楼救出来的男人,哪怕被虐待被嫌弃,她也无数次想要尝试着用自己的好来感化对方。
可结果,自己等来的只是那样的结果。
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错的啊。
离景言越听越生气,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就在班钦马上喘不上气,快要窒息的那一刻,一道黑影突然冲了过来,将离钧言一脚踢翻在地。
二人双双倒地,班钦因巨大的冲击力晕了过去,离钧言则狠狠撞上桌角后跌落到了地上。
当他抬头看时,则瞬间愣住了。
“战……战王殿下。”
许久不现于人前的战王突然出现在一个小茶馆,周身冷冽的气场惹得众人一阵骚乱。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纷纷退让开来。
只见萧与诀高大身子落在二人中间,然后半跪下轻轻抱起班钦。
小美人儿脸色苍白,眉头紧蹙,雪白脖子上的红手印十分明显。
他皱起眉摸着班钦苍白的脸蛋,本来就没温度的的脸一时间更冷了。
萧与诀将她一下子抱起来,然后如死神般向离景言一步步走去。
离景言不住地颤抖着,只见这个居高临下的自己从来不敢得罪的男人,右脚用力踩在了他的腿上,款款开口:“离景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昨夜,本王不是派人提醒过你了吗。”
他暗沉的双目仿佛氤氲着浓雾,只有一道锐利的光透出来斜照在离景言的脸上。
离景言顿时慌了神,昨日只是觉得战王暂时对这青楼女子,才敢大胆地在今天主动招惹上去,却没想到他竟真将她放在了心上,甚至因为她对自己有了杀意!
”王……王爷,我们,我们不至于为了,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伤掉和气啊。同在朝廷,彼此都要留些薄面的,是吧?”
“你见本王,给谁留过薄面?”
是啊,他在陛下面前都是直言不讳的,何况面对这个不争气的左相府世子呢。
离景言顿时感觉大难临头,小命不保了。
这时,班钦缓缓睁开眼,一下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恍惚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