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盛满旖旎的气息,陆堰猩红着眼的冲撞,和姜黎哭喊的哀求涤荡着一室凌乱。
“小黎,你……”
孟清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遭到陆堰一记台灯砸过去。
“你走,求你走!”
姜黎所有理智在一浪叠着一浪的潮韵中崩塌。
自尊,羞耻,尽数被浪潮淹没碾碎。
陆堰没有说话,憋了许久的欲望找到出口,疯狂的动作宣泄着心底说不清的情绪。
这一刻他清楚除了那叫嚣着的占有欲,还有什么东西不断滋长。
暗自生根,硬生生在他冰冷的石头心里顶出芽穗。
他不懂这种情绪究竟为何。
但无比清楚,他要这个女人属于他。
永远独属于他一个人,不准任何人窥觑!
门外犹豫的脚步声离得远了,最后彻底消失在关门声中。
短短几分钟时间,姜黎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身体和情绪都在剧烈跌宕中破碎又重组。
从未有过的恨意喧嚣在胸口,又被巨石压制无法挣脱宣泄。
她发疯地尖叫着,挣扎摸索到前天剪琴弦放在床头的小剪子,挥舞着朝身后劈过去。
陆堰全身心沉浸在令人失控的情事里,憋的时间太久,他几乎要失控就这么交代了。
小女人的剪刀挥过来的一刻,反应及时地撤身后退开,脸上犹带着意犹未尽的轻遐,呼吸还带着喘,“怎么,想谋杀亲夫?”
他并未觉得这场荒唐的情事有任何违和。
“我们是合法夫妻,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陆太太你有义务配合我,何况你刚才不也很享受吗?”
姜黎无法忍受他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将她的自尊和廉耻踩踏碾碎之余,还能说得如此轻松。
可寻常男人都不是陆堰的对手,她一个女人,更不能耐他如何。
心如死灰,一念成魔。
姜黎举在身前的剪刀,忽然调转尖头朝着自己胸口狠命扎下去。
“你疯了!”
陆堰没有任何犹豫伸手抢夺,在剪刀距离她心脏堪堪半寸的位置抓住她手腕。
姜黎低头咬住他手背,不停挥动挣扎着握剪刀的手。
念头起了就陷入牛角尖里,倔强执拗,双眼失神发着疯。
直到剪刀入肉的声音通过手腕传递到大脑。
汩汩濡湿的温热沾满手指,顺着指尖滴答在地板上。
姜黎心慌了一秒,伸手摸索着,被陆堰一把擒住手腕,抽走里面的剪刀丢到地上。
“这下满意了吗?”
“你,你……”
姜黎唇瓣牙齿都在发抖,凌乱的发丝遮住大半张小脸,挡不住的惨白,两只手交握在胸前,弓着的身子筛糠似的打着寒战。
陆堰动了一下,被腿上伤口疼的倒吸一口气。
更难以接受的是剪刀插进他大腿的第一想法,居然庆幸这疼没有落在眼前胆小又怕疼的女人身上。
他一定是魔怔了,被她伤了竟然还觉得她可怜?
“还不送我去医院,等着我血流干死掉你好当寡妇吗!”
姜黎这才反应过来,摸索找到手机,哆嗦着手指摁了半天才打出急救电话。
她看不清陆堰的伤势,但清楚自己那一下用了全力,手指长的剪刀全部没进肉里又拔出来,血流到止不住。
她本来是想要结束自己的。
陆堰为了拦住她,伤了他自己。
姜黎脑子里,心里都一团乱麻。
二人在家等救护车的时间,陆堰竟然有心思拽着她到客厅,叮叮当当拆开什么东西端到她嘴巴,面无表情地命令道:“趁热全部喝掉!”
姜黎闻到刺鼻的味道下意识往后躲,被他捏着下颌逼迫地张开嘴,另一只手将保温杯里难闻的液体尽数灌进嘴里。
“咳咳咳咳,呕——”
“敢吐出来我就让你舔干净!”
陆堰的命令对姜黎的身体一向行之有效。
姜黎捂着嘴巴,跑到卫生间漱了半天,才勉强冲散嘴里冲鼻的中药味。
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是昨天在别墅私人医生开给她调养身子的药方。
所以陆堰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她送药的?
腿间还因为他方才几分钟毫无怜惜地冲撞,撕裂得疼得走不稳路。
肚子里却因为他灌进去的中药暖暖的,就连最近频繁隐隐作痛的胃都缓解了些。
救护车响声打断思绪,急救医生抬着担架进屋,看到一片狼藉忍不住惊呼,“怎么满地血?流这么多血还乱走动,真是不要命了!”
姜黎脑袋发懵,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医生的惊呼。
陆堰流了很多很多血,会死吗?
她只是想离婚,逃离他,并不想他真的出事……
急救医生抬着担架把人放上救护车,她作为家属直接一起被拉上去。
车上护士看她呼吸紧促浑身发抖,给她上了氧气面罩,手里塞了个取暖瓶。
等到了医院,陆堰被推进手术室消毒缝合。
姜黎刚要退出去,被他一把捞住,拽进去。
这家医院都是陆堰这个财大气粗的金主全资赞助的。
医生也不敢违逆他,不过看了姜黎一眼,准备好工具,过来给陆堰打麻药。
“我麻药过敏,直接缝。你在旁边看着,哪都不准去。”
陆堰拒绝了医生,攥着姜黎拉到自己怀里。
“我,我看不见……”
姜黎声如蚊蝇,心底里发虚,想逃无门。
她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紧锣密鼓的强有力心跳,隔着肋骨擂在姜黎心门上。
陆堰脸埋在她颈窝里,呼吸尽数喷洒在她发丝中。
耳边医生缝合抽线,穿过皮肉的滞涩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姜黎身后的男人一声不吭,攥着她手腕的大掌力度都不曾变过。
但她能够感觉到他喷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