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安很快回复，“好多了。今天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乔智妍：“不用了，晚上中餐部聚餐，可能要十二点才结束。我想回我自己那儿住，离聚餐地点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那边许久回复了一个“好”字。
晚上聚餐地点选在了离万凯酒店不远的一家高档川菜馆，除了中餐部的几十号人，季嘉杭也来了。
之前每次聚餐，不管白天工作多累，她都会陪着玩到最后，因为不管多晚，都有季嘉杭陪着。
这次，乔智妍也只是把部门同事带到地方，没等聚餐开始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开。
走到一楼大厅时，不出所料地看见楚甜正推门进来，旁边还跟着上次陪她买鞋的那个女孩子，两人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但等她们视线不经意落在不远处的乔智妍身上时，脸色都不由变了变。
“聚餐还没开始吧，乔经理这就要走了？”擦肩而过时，楚甜顿住脚步看着她，阴阳怪气道。
乔智妍仿若没看见她人一般，目不斜视从她跟前走过去。
身后传来两人的议论声。
“甜甜，她怎么还没辞职？”
“没办法，脸皮厚呗，老公跟闺蜜搞在一起了，她辞职了只能等着喝西北风，想一想，还真是挺期待呢。”
“啊，不会吧？她不是刚结婚——”
后面的话，乔智妍没听见，为了遏制住自己动手打人的冲动，她三步并作两步阔步离开了餐厅。
聚餐地点离出租屋只有一站路，乔智妍在公车站等了一会儿，最后索性直接走着回去。
快到家时，收到季嘉杭用同事手机发来的一条语音。
“去哪儿了？”
乔智妍离开之前只给自己下面的主管说了一声，没有请示季嘉杭。
听声音，他好像因为自己没有给他充分的尊重发火了。
“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抛开所有的私人情绪，语气很平静地回复了他。
这样的答案显然没有让季嘉杭满意，他声音冷得像被冰水浸泡过。
“待会儿楚董要来，你知道吧？”
乔智妍：“楚董来关我什么事，现在是下班时间。”
“贺总来了，你确定不过来？”
乔智妍对着手机恶狠狠挤出一个“滚”字。
语音发过去约莫有两分钟，那头电话打了过来。
乔智妍憋着一口火接起，“你TM到底有完没完？”
对面的人明显怔了一下。
“是我让嘉杭打的电话。”
对面接电话的人是楚明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声音竟然能听出几分温和。
“哦，楚董，您找我有事？”乔智妍不小心爆了粗口，这会儿也有点尴尬起来。
楚董这人向来是笑面虎一样的存在，在万凯酒店的这两年，除了在楚甜这件事情上，他对自己还算可以。
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乔智妍也不打算再因为无法挽回的局面与他撕破脸。
除非她跟钱过不去。
楚董笑眯眯道：“今天贺总也来了，你应该能看出来，他挺喜欢你的——”
乔智妍秒懂。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后退一步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别人的得寸进尺。
“看来让楚董误会了，贺总对我关照——因为他是我表叔。”
“表叔？”楚董明显被惊了一下，“不会吧小乔，我怎么没听贺总提过。”
“楚董不相信可以跟贺总求证一下。”乔智妍没了耐心，先一步挂了电话。
楚明磊暗自揣测贺西城的心思，本来还想使用些特殊手段帮他促成好事儿，却没想到两人是亲戚。
酒桌上，楚明磊跟贺西城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趁机把话题扯到了乔智妍身上，假装不经意地打探：“听小乔说你跟她有层亲戚关系？要是这样的话，之前就是我太唐突了。”
贺西城眸色深了深，放下酒杯。
暗自揣测着乔智妍这么说的原因，无非是这个老狐狸又想撮合他俩。
这老东西，是不是嫌他活得太久了？
“你确实挺唐突的，乔经理是我侄女。”
此话一出，楚明磊彻底傻眼了，想到自己刚才的种种打算，后背不由得渗出一层冷汗。
“所以，楚总以后还是不要自作聪明。”
这件事彻底让贺西城没了喝酒的心思，接了个电话便冷着脸离开了。
打电话的人正是自己的好侄子许淮安，让他把聚餐的具体地址发过去。
“别来了，你老婆提前走了。”
许淮安有些疑惑，“这么快？”
贺西城云淡风轻道：“季嘉杭跟他那个新欢都在，待会儿还要去唱歌，人家唱情歌秀恩爱，她吃得下这碗狗粮？”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俩不是吵架了吧？”
许淮安这才从莫名失落的情绪里缓过神，“没有，怕管得太紧让人不舒服。”
贺西城“嘁”了声，“想知道她的行踪就直接问呗，习惯了就好。
就算你们之前谈过，这么多年没接触过，还是需要重新磨合，主动向她报备每天的行程，生活中该有的仪式感一定要有，这是对自己老婆最基本的尊重，尤其像你们这种没什么感情基础的闪婚夫妻，明白？”
贺西城说的在理，但是听到最后那句话，心里就开始暗暗不爽，好像被人窥见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表叔还是以身作则，先把自己终身大事解决了再说吧。”
许淮安挂了电话，在车内安静抽了一支烟，驱车去了乔智妍所在的小区。
乔智妍本打算回到出租屋就开始码字的，但糟糕的情绪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写文的思路，偏偏她写的还是本无脑甜宠文。
剧情正好发展到男女主互通心意的高甜片段，那些熟悉的情节里好像有她跟季嘉杭的影子，不知不觉，泪水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