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顶着一张奶气乖巧的脸，就是可以让兽失去防备，前提是，这个兽不了解他。
桑晴欲言又止，她怕说出来以后阿涅尔又不愿意解契了，可不说出来吧，他早晚也会知道。
以后他们应该会有交集吧？
那样未免太尴尬了些。
可她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兜兜转转，阿涅尔还是喜欢上了自己的结契伴侣。
可她替原身不值啊。
被爱的前提是漂亮的外表吗？是美好的名声吗？
如果她没有这一切，就不值得被爱吗？
他们三个....不曾了解和接触过原身就提出解契，现在....
她不禁想到了风渊和扶弋。
再抬头，她看向了眼前的阿涅尔，神色凝重。
“我想问你，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桑桑解契？”
反而是一拖再拖，并且也没有任何下文，半点不提结侣的事情。
“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啊，那时候我的梦想是闯荡草原，成为一名强者，所以没考虑过结侣的事情。或者说，跟谁结侣都不重要。
但是自从认识了你以后，我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喜欢一个雌性，就想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宠爱她，跟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我对桑桑的是愧疚，对你才是喜欢，原本看你和赫理曼在一起后，我觉得我应该去找桑桑，履行我的责任，可我做不到。”
阿涅尔虽看外表不怎么成熟，但是他的心智还是很沉稳的。
他捡起地上的鲜花，拂去表面的尘埃，周身气息落寞，“我知道你一时间不能接受我，我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别急着否定我。”
桑晴心中长叹一口气。
“桑桑失去你，她就再也找不到雄性结侣了。”
换而言之，如果她就是之前的桑桑，那最后的结局应该很悲惨。
桑晴的心有点一抽一抽的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涅尔沉默。
嗓子有些发紧，阿涅尔睁着自己圆溜溜的蠢萌大眼睛，“可...可蒙奇阿叔他们会照顾好她的。”
但是这个借口属实有点勉强。
脑中灵光一闪，阿涅尔忽然想到另一个办法。
“或者，我给她重新找一个雄性伴侣，我给她交易集市里的神药，让她变漂亮，这样她就能顺利结侣了吧。
我们部落也有很多厉害的雄性，要不然我把桑桑带过来，只要她愿意，她喜欢哪个雄性，我就让哪个雄性跟她结侣。
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他确实很愧对桑桑。
这是他应该做出的补偿。
可再让他跟桑桑结侣，他真的真的做不到。
桑晴仰头，不置可否。
“如果，我得到桑桑的原谅，姐姐，你是不是就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阿涅尔有些卑微的望着她。
她是在替桑桑难过吗？
是他的错，一开始就错了。
她别难过了。
桑晴抿着嘴角，微微摇头。
“其实...”
她打算把事情真相告知给阿涅尔。
“姐姐，我就当你答应了，我这就回去找桑桑，我一定会得到她的原谅。”阿涅尔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以为她要拒绝自己，所以赶紧站起来，转身大步离去。
“其实我就是桑桑。”
风中飘来一道虚无的声音，阿涅尔往前的脚步骤然顿住。
他的手下意识抖了抖，神色错愕。
她说什么？
阿涅尔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
“你不用回去了，阿涅尔。”桑晴盯着他僵硬的背影，声音轻缓的说道。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阿涅尔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
“你...你说什么...”
他肯定是听错，或者她是在戏弄自己。
桑晴眨眨眼，脸色淡然，“我说我就是桑桑，我阿父是蒙奇，你跟他见过的，那时是我哥哥提出让你们赔偿我才愿意解契，你还记得吧。”
阿涅尔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荒谬的感觉啊。
阿涅尔被打击得不轻。
他喜欢的雌性就是跟他有结契约定的未来伴侣。
往前两步，阿涅尔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脸上的愕然迟迟不曾散去。
“你...你....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他们之间有契约，却还选择了赫理曼。
他很蠢吗？要被她一直瞒着。
“不可能。”
他不信。
不会是这样的。
阿涅尔有些恍惚。
桑晴看着他，看着他的神色变得颓废，看着他的眼睛变得黯淡，可这就是真的。
“你当初没有选择桑桑，所以我也不会选择你。阿涅尔，我们之间该两清了。”
“等你有空，我们就去找巫，解除契约。”
解除契约很简单，只需要巫施展一个咒语就可以。
只是她受伤了，今天不想移动。
“不....”不该是这样的。
阿涅尔使劲摇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脑子此刻一片空白。
桑晴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便不再多说。
许久过后，阿涅尔深吸一口气，看着她恬静的容颜，即使有一侧脸颊受伤了，他也觉得她格外好看。
可他现在很伤心。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那你呢？桑....晴，最开始你有想过跟我结侣吗？”
阿涅尔的声音甚是沙哑。
既然她那样问，那她为什么不最开始就提出跟他结侣，反而要一直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