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分别之际,北秀公主心里虽然不舍,可以知道规矩是大于天的。
这一下午和柳元在一起,她才知道原来赛马还可以更有趣。
这是旁人所带不了她的感受,躺在床上眼中也是一片期待。
而趁着月色,独自返回寝殿的柳元心里也在盘算着,该对龙马进行怎样的特训。
在北秀公主看来,柳元的操作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甚至就好像一个老手一样。
但只有柳元自己知道,操作着龙马自己是一刻都不敢放松。
龙马的精神好像太过于亢奋了一点,旧伤还没有好,完全就已经跑成这番模样。
若是将兽医给的药全部用完,柳元敢肯定,速度恐怕还会再加一倍。
他虽不知,濮宏堃在赛马上动作有多好看,技巧有多厉害。
可就凭借着速度,对方绝不可能会再是他的对手。
一想到这里,柳元倒也是宽了心,在柳元看来,这场比赛已经不是围绕着北秀公主,而是围绕着马。
他与龙马的第一次大赛,柳元还是想要仪式感极为强的。
略有空乏的伸懒腰后,便推开寝宫大门,一瞬间,柳元便站在原地。
眼神中满是警惕,在第一次奉旨来香国时,柳元就已经敏锐地观察到。
香国人是极爱焚香的,几乎在寝宫的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到一处香炉。
且这些人所焚的香味道都十分重,这就熏的柳元每天头痛欲裂。
但人家本土的规矩,他是没有资格去指手画脚的。
所以只是要求,自己的宫殿绝对不能出现一味香薰。
可如今他刚一进来,便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薰味。
早上他离开时,就已经让侍女打扫好了,这些宫人若无命令,是不敢私自进殿的。
而且,身处异乡柳元的警惕总是更多的,不然他就在皇城司白待了那么长时间。
在离开时,柳元便将一处宝石匣子放置于寝殿门后。
如今那匣子竟换了位置,这让柳元便更笃定,恐怕有人来过。
柳元心中瞬时间便打起了响铃,同时柳元第一怀疑的便是濮宏堃。
自己白天刚与对方争执过,晚上宫门就有被撬开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在香国柳元可就没有遇见过第二位前朝之人。
这让柳元想不怀疑都难,警惕地将自己的宫殿完全彻查后,柳元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不由让他更有些着急起来,总不能是背后之人好奇他的宫殿是什么模样,便派人来查看。
五岁的孩童都不一定有这般幼稚的心思,冷静片刻后,柳元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
眼中划过一次急切,便往宫殿后面的马舍跑去。
若背后做这一切的真的是濮宏堃,那么对方不会明着对付自己。
毕竟怎么着也是太史之子,该有的心眼也是有的。
那么对马动手,便是濮宏堃唯一能做的事情。
毕竟在外人看来,龙马实在过于矮小,都可以和瘦弱沾上关系。
千里迢迢赶来香国,一批瘦弱的小马受不了日夜颠簸水土不服,也是极有可能的。
一想到这里,柳元心中也是有了一抹后怕,加快脚下的速度。
而刚转到马房门口时,便见着龙马身旁站着一黑衣人。
对方从头到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手上还拿着不知名的东西要靠近龙马。
看到眼前这一幕,饶是柳元在淡定,此刻魂都快要吓飞了,想也没想,便怒斥一声。
“你是何人?想要做什么!”
在黑衣人听到竟有人过来,且还是柳元后,神情中是有一丝慌乱的。
全未等柳元反应过来,就见对方顺着窗户直跃而下。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柳元并没有追上去,反倒略有焦急的跑到龙马身边。
就见着龙马情绪十分焦躁,前蹄也是止不住的晃动。
这让柳元神情中多了一些懊悔,同时又抓了一把草料放在底下嗅了嗅。
龙马所食用的草料,是柳元亲自挑选的,对于旁人他是完全不信任的。
所以对于味道柳元十分敏感,在闻到草料味中。
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气味,这让柳元心里的愤怒也更甚。
唯恐龙马误食,连忙将马槽中的草料全部都清理出来。
等做完这一切时,柳元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生出一身冷汗。
而龙马也是罕见的没有捣乱,反而奄奄的站在墙边,精神萎靡的模样让柳元属实担忧。
龙马平日的胆子是大,可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柳元便发现对方最讨厌的就是偷摸恐吓。
一脸心疼的用马刷梳了梳龙马的毛后,就见对方的紧张慢慢松懈下来,而柳元眼神中也是一抹沉思。
自己的动静这么大,一直守在马舍旁的小厮,却毫无想出来看的意思。
作为宫人该有的警惕性完全没有,让柳元也不自觉略有怀疑,恐怕这宫殿里处处都是别人的眼线。
这会儿哪怕身子再疲劳,柳元都不敢让龙马消失在眼前。
搬了椅子便坐在马槽旁,冲着龙马笑了笑。
“今夜我便守着你,我倒看看,想偷鸡摸狗做上不了台面事的人,胆子有没有那么大。”
而柳元这么一守,就整整守了一晚上。
第二日清晨时,柳元便揉着酸痛的脖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旁的龙马早就恢复了之前的神情,眼神中也全是兴奋。
看着对方如此没心没肝的模样,柳元一时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有了自己守着,龙马便彻底放松下来,在后半夜都敢直接侧身于地下。
要知道马这种动物站着也能睡着,若不是环境气味使它极为熟悉,万万不会做出这么放松的姿态。
让柳元既是心酸又是欣慰,他对龙马的好,对方并不是完全记不住。
一大早,北秀公主便有些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