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愁眉苦脸的村民,叹了口气。
和凤凌对视一眼,走上前去。
村长和部分眼尖的村民看到王小神医和定王都回来了,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喜色。
这次地龙翻身,村里有三个老人因行动不便或各种原因被埋在了废墟里,挖出来时已经没气了。
有十七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总的来说,伤亡情况并不十分严重。
但,对这些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的老百姓来说,仍然是致命的!
他们平时就看不起病,以往有病,往往硬熬着,实在熬不过去才借钱去医馆抓一两付药吃。
这种情况持续到王小神医来村子里才好些。
村里人只要不惹着她,无论谁找她看病,总能得到她开的药。
有时是几粒药丸子,有时是黄豆大的小药丸,也有时是草药,但不论是什么,总能很快治好病。
村民们给的报酬,王小神医也不拘是什么,有时是一篮子鸡蛋,好一点儿的抓一只鸡去,还有那家境不好的,只拿一把菜,王小神医也不拒绝,微笑着就把病给看好了。
所以,别看王小神医平日里与村里人走动得少,与村子的交集几乎全靠看病和那个只有两岁多的小妹妹,但她们家在村子里仍有着独特的地位。
原本王小神医去了朔城,又发生了地龙翻身这样的天灾,村子里伤了那么多人,活下来的尽管嘴上没念叨,谁不在心里嘀咕几声:要是王小神医在就好了。
现在看到她回来,都狠狠松了一口气,至少村子里的伤病员是有救了。
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村子里绝大多数的房屋都塌了。
不要说治伤了,就是在哪里安身,吃上口热乎饭,都成了问题。
村长愁得额头的皱纹都又深了几分,头发也快愁白了。
现在见到王小神医和定王来了,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
村长带大家迎上前,就要跪下见礼,被凤凌拦住了。
混在人群中的苍泽苍鸾几人也上前见了礼。
凤凌问清了伤亡情况,与王欣对视一眼。
王欣会意,上前一步道:“村长叔,村里受伤的十七个人就暂时安置到我家吧,也好就近治疗。”
村长大喜,那张桔子皮似的老脸上总算舒张了少许。
他一叠连声地道:“好,好,稍后我与周家和谢先生家再联系一下,将其他人暂时先安置着住下来,我再带人挖埋进地下的粮食,能抢出一粒是一粒。”
他又将希冀的目光极快地在凤凌面上掠过,“唉!也不知官府发不发救济粮?若是不发,这全村老老小小近百口人,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唉,真是造孽呀!”
凤凌将他的小心思看在眼里。
现在这情况,受灾的人恐怕绝大多数都抱着这个希望。
凤凌也不迟疑,直接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官府肯定会管,大家先齐心协力,度过眼前的难关!”
村长刚刚其实说那话的意思,也是看定王爷会不会管这事。
一般封地的王爷,是不管地方事务的,只等每年税收结束,拿封地的税收就好。
但,俗话说,县管不如现管。
他身份摆在那里,说一句话,可比老百姓磕多少头都管用多了。
听到这句保证,村长提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村民们也总算有了些活气儿。
这次凤凌再也挡不住村长带头向他磕头了。
凤凌扶起村长道:“目前周边村镇的灾害情况还未摸清楚,不过请放心,不出三天,赈灾物资一定送到,还请村长先带村里的青壮年先自救!”
说完,又让村长去请周地主和谢先生到家里来议事。
这也是惯例,这种时候,就到了乡绅们出钱出力的时候了。
他说话总比村长有用,也能尽快将长寿村灾害情况降到最低。
安排好这些,凤凌与王欣带着伤患回到了家里。
王欣吩咐将前院收拾出来,给伤患住。
苍泽他们包括李婶子薛措等,都一股脑儿搬去了后院。
王欣又让李婶子熬粥,给村里那些暂时无家可归的村民吃。
十来个伤员除了三个骨头被砸断外,其余的都不怎么严重。
王欣处理起来很是得心应手,她还有意识地带上了苍鸾和苍鸢,让她们打下手。
该打夹板打夹板,该缝针缝针,止血,消毒,包扎,一整套操作行云流水。
即便这样,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
由于处理伤员太入神,直到所有病人都处理好了,王欣才听到自己肚子咕咕直叫唤。
原来是中午没顾得上吃饭,饿过了头。
苍舒和李婶子早准备好了午饭,奈何王欣处理病人太入神。
苍舒进去叫了两次她都没听到,无奈只好一直放在炉子上温着。
这时见王欣回了自己的院子,赶忙将饭菜端上来。
王欣洗了手,坐到了桌前,这才发现凤凌和小歌儿竟然也没吃,一直在等着她。
凤凌已经与村长还有周地主和先生商议过了。
先生家人少院子大,索性便留下谢管家带了一个家人在主院看家,其它院子都用来安置那些暂时无家可归的村民。
今后一段时间,先生便索性住在了浩哥儿院子里的书房中。
其余人也都分别安置在了村长家和周地主家。
至于吃饭,就由村子里田地最多的周地主和先生家先捐出粮食来,由村长婶带几个妇人统一熬粥蒸馍,给大家吃。
王欣家没有多余的地,也就没有多余的粮。
最后和凤凌捐了二百两银子,以做村里人重新建房之资。
这已经很不少了。
村民们自己建房,不要工钱,吃食还不用管。
这些银子,足够村民们建起一座座不亚于灾前的房子来。
大家有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