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脸色更加苍白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不能去验身,她想去反驳,但比她更先开口的,是苏正。
“不要再胡闹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苏苓,杖责二十,禁闭一周,好生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苏正看着两个女儿,心里实在是有了许多疑惑。
苏苒看着舒了一口气的苏苓,心里暗暗发笑。她本来也只是说说,验身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的,验身的结果不论好坏,传言都会愈演愈烈。
杖责二十,无异于把锅甩给了苏苓,坐实了这就是谣言,可惜苏苓这个蠢货不懂这些。
离开正厅时,苏苒转身离去,在经过苏苓时,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妹妹,这才刚刚开始呢。”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苏苓的禁闭也结束了。有了这一周的禁闭,苏苓也收敛了不少,但她不来苏苒面前晃,苏苒也会来找她的。
但苏苒还没来得及出手,苏苓便病了。苏苓不愿见任何医生,只是说自己被那场大火吓到了,但苏苒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论如何,妹妹是因为我的事情才生病的,我找了最好的医师,给妹妹好好检查一下。”苏苒在苏正面前如是说,“另外妹妹可能被吓到了,还请父亲和我一同去妹妹那里。”
苏正和苏苒到苏苓房间时,苏苓面色紧张地看着把脉的医师,医师号了脉,站起身说:“四小姐,你只是患了风寒,风寒没什么大不了,我开了几副药,你按时吃药好得很快的,而且您放心这药对孩子不会有影响。”
“孩子?什么孩子?”苏正听到这话时,险些没站稳。
苏正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但苏苒没有表情,还有些懵;而苏苓则是面如死灰地靠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四小姐已有两月身孕,还是不要让她担惊受怕为好。“医师缓缓地开口。
医师走后,苏正气急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听到消息的孙姨娘也匆匆赶来了,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苓儿,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苏苓听到孙姨娘的质问,心中一惊。她明白,这个问题她必须要回答的。但是,她不能说,她还没有闹到那地步,她得罪不起任何人。
在场的人见苏苓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也纷纷有了自己的猜忌。
“苓儿,你都有孕了,耽误不得,是哪家的少爷啊?”
孙姨娘急到,苏苒知道,孙姨娘从没在意过苏苓,前一世和这一世都是如此。
苏苓咬死不开口,苏苒接过了话。
“姨娘这话,有些不妥了。这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重要。自古以来,父子之间的感情,无论尊卑,皆是人生的纽带。家丑不可外扬,妹妹不愿意说或许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近些日子妹妹还是好生歇着,不要出府受惊了。”
“来人!”苏正气急了,“苏苓,杖责五十。”
说罢,苏正头也不回的走了,往日对苏苓的宠爱在此刻都不存在了。
孙姨娘赶忙追了上去,同苏正一起离开了。
“来人看好四小姐,让四小姐好生养着,没有允许不得出府。”苏苒笑着对身边人吩咐,随后也离开了。
苏苓被禁足后,府中也没人会在苏苒面前蹦;宋珏也在调查处理中毒一事,苏苒也有了很多时间去对付裴桓。
苏苓有孕的消息还是走漏了风声,苏苒想着或许裴桓也该来找她了。
“小姐,勇毅侯让您去一趟正厅,姑爷也来了。”
苏苒匆匆应了一声,便赶往了前厅。裴桓知道苏苓有孕暴露了,那就意味着他等不了了,他只能尽快和自己断干净,才有可能在苏苓显怀之前,将苏苓迎娶进门。
只是苏苒高估苏苓在裴桓心里的重要程度,也高看了他的人品。
“苒苒,你可算愿意见我了。之前的事情是我错怪你了,咱们现在回去好好过日子。”在苏苒踏进前厅的那一刻,裴桓便走到苏苒身边,想要拉住她。
“裴桓,新婚之夜我被劫走,之后便一直在府中,我们并无夫妻之实,好聚好散吧。”苏苒躲开了裴桓的手,当着大家的面落了裴桓的面子。
“好聚好散?苒苒,你想和离吗?”
苏苒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裴桓,她眼里有裴桓都不懂的意思。苏苒只觉得好笑,裴桓真是比梨园的戏子还会演,她都快不确定苏苓的孩子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了。
“苒苒,你看你现在把房子也烧掉了,嫁妆也拿走了,要和离是不是也说不过去了。”
裴桓死缠烂打,沈氏原本想拿钱息事宁人的。苏苒知道,自己的母亲会无条件的帮自己爱自己,母亲不在意钱,如果她想摆脱裴桓,母亲可以拿出钱让裴桓走。
但她不想,也不愿,她一想到上一世,裴桓苏苓等人把他们一家害成这样;现在裴桓要想拿钱走人,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裴桓,和离的事情先不提了。”苏苒知道和离没那么容易,裴桓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断然不可能放过她的。“你先回去吧,我也累了。”
下了逐客令,裴桓不得不走了,只是他想带走苏苒,但别说苏苒自己不走了,勇毅侯和沈氏也不可能同意的。
“姑爷还请先回吧,府中的大火应该给姑爷留下了不少烂摊子吧,姑爷先忙。”沈氏身边的丫鬟最后一句话将裴桓送了出去。
原本以为裴桓会消停几天,但没想到裴桓的手段比苏苒想的更下作更没有底线。
“小姐,夫人问你今天可想出门去逛逛,听说铺子新进了一批胭脂膏,都是当下时新的。”
沈氏和苏苒带着几个丫鬟便出了府,只是还没走到胭脂铺,苏苒便觉得怪怪的。
“今儿茶馆讲的勇毅侯嫡小姐和五皇子的故事呢,还有话本儿卖,我还买了一本呢,这新状元郎也是真惨呐,谁也不敢得罪,哈哈哈哈哈。”
苏苒听着路人的话更觉得奇怪了,她和五皇子的事,只有府上的极少数人知道,自然不能传出,苏苓又被禁足了,也不可能做这事儿,还能是谁呢?
裴桓!她放火那天五皇子在,裴桓也在。如果这是裴桓的手段,那她真是小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