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茹薇和菀若提着剩了半桶的冰块。
菀若得意道:“还是姑娘聪明,知道用这些冰块加速让池面结冰,否则那二姑娘真敢跳你信不信?!”
茹薇难以理解:“她都不怕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菀若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她现在就算怀了一条龙,也是做妾的命。”她越想越开心,催着风青梧:“姑娘?我们接下去做什么呀?”
风青梧只淡淡地吐了一个字:“等。”
……
接下来的一个月,可比过年热闹多了。
整个京都都在传风家二姑娘未婚先孕的事。
一大早,风序将风青梧叫到了集雅堂。
风青梧见继母赵氏也在,大致已经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了,于是气定神闲地找了个座位坐下。
风序开门见山,面露不悦地敲着桌子:“梧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风青梧撇了眼赵氏,冷笑道:“怎么?不嫁人就是闹了?”
这事还得从风青梧冰面喂鱼那天说起。
风青柳回去后和宋灼言大闹了一场,扬言要告宋灼言强奸!
宋灼言好说歹说,承诺给她正妻的排面,并帮她出口恶气,风青柳这才勉强接受。
几日后,京都城内便开始有了风青梧的谣传。
她没想到宋灼言会用这种低级愚蠢的方式报复自己。
一时间,风家的女儿竟成了烫手山芋,无人敢娶。
可风青梧却一点不急,这哪里是报复,简直是神助!
赵氏却心急如焚。
因为本朝有个传统,婚嫁是有顺序的,先嫡后庶,先长后幼。
若风青梧一天不嫁,她风青柳就得多等一天。
为此风青柳又去找宋灼言大闹了一次,宋灼言却死不承认。
可谣言已然传开,赵氏只好天天找媒婆上门相看。
风青梧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骂一双。
赵氏无奈,找风序告状。
风序见风青梧说得理直气壮,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嫁人,你妹妹还要嫁人呢!”
风青梧嘲讽地说道:“原来是为了妹妹呀。”
风序见状又换上一副慈父模样:“为父也是为你考虑。”
风青梧顺势说道:“既是为女儿考虑,就不该催我嫁人,让我在您身边尽孝不好吗?”
“这……”风序最不擅长处理家庭关系,故也没辙了。
赵氏起身哄风序出去:“我来和她说,你前院不是还有事?”
风序乐得躲懒,叮嘱了两句便去了前院。
赵氏把集雅堂的门关上,转身盯着风青梧看了一阵,然后直接坐到了主位上:“青梧,你到底怎样才肯嫁人?直说了吧。”
风青梧见赵氏卸下温顺的伪装,忍不住笑出声来:“终于坐不住了?”
赵氏没说话,只把腰杆挺了挺,维持着自己最后的风度。
风青梧摆弄着纤长的指甲,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我母亲的嫁妆单子在你手里?”
赵氏暗恨,果然风青梧惦记这些东西已经很久了。
想来这一个月她作天作地也正是为这个。
“嫁妆单子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赶快找人嫁了。”这是她的底线,女儿的肚子耽误不得。
没想到风青梧爽快地答应:“行啊,反正这个家也容不下我,不如早点嫁人,换个清净的地方。”
赵氏轻嗤一声:“你说得轻巧,如今整个京都,谁敢娶你?”
还不是拜你那未来好女婿所赐?
风青梧懒得说这些,起身走到集雅堂门口:“这你不用管,准备好嫁妆单子,我这边定了亲,你就得给我。”
她打开门,回头特地提醒她:“你是知道的,我退婚可是出了名的快。”
赵氏捏紧拳头,笑着目送风青梧走远,然后把门关上,将堂内的瓷器摔了个遍。
……
凤栖阁。
菀若恨得咬牙切齿:“都怪宋小侯爷,要不是他嘴贱,想娶姑娘的人都排到荔州了。”
“不是他传的。”风青梧看向两个丫鬟。
刚才她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若是宋灼言为了报复她,岂会只是风言风语?不往死了诋毁都算便宜了她。
可如今京都城内的谣言不过是说风家大姑娘不好惹,是个母老虎罢了。
先前她一心耗着风青柳,想要回母亲的嫁妆,所以没有细想。
如今想来,造谣者必另有其人。
“不是他会是谁呢?”菀若想不通:“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招惹上仇家的?”
说到仇家,风青梧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傅明彻!
……
远兴侯府。
傅明彻看过礼单,满意地交到管家庄事安的手上:“不错,就按这上面的准备吧。”
庄事安接过礼单忍不住感慨道:“最近看侯爷眉眼都舒展多了,想来是好事将近啊。”
傅明彻只是笑笑。
林威走进书房:“侯爷,翰林风家的大姑娘来找您。”
傅明彻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请她到前厅稍等片刻。”
傅明彻走到门口,回头交代庄事安:“去回太夫人,今天过后,就可以定大婚的日子了。”
庄事安听得云里雾里:“啊?……哦哦,是。”
傅明彻走进前厅的时候,风青梧已经喝完了一盏茶。
“让风大姑娘久等了。”傅明彻坐到主位上,让林威给风青梧添茶。
风青梧起身朝傅明彻服了服,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些谣言是傅侯传的吧?”
林威心里一慌,把茶碗碰倒了。
风青梧看了林威一眼,心中了然。
傅明彻挥退了林威,笑着说道:“是我传的。”
风青梧一股无名火上来,忍怒说道:“我不过拒了傅侯一次,傅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