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远一见傅明彻来了,脸上忙堆满讨好的笑容:“大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他赶紧招呼丫鬟:“快!给我哥倒茶!”
几个丫鬟刚要动身,被傅明彻瞪了一眼,吓得纷纷不敢动了。
傅明远见状,只能在背后挥了挥手,让几个丫鬟下去。
几个丫鬟如蒙大赦,鱼贯而出。
屋子里只剩下傅明彻和傅明远兄弟二人。
傅明彻上下打量傅明远,傅明远站着不情愿地被傅明彻审视着。
傅明彻语重心长地说道:“傅明远,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傅明远脖子一梗:“我已经长大了呀,我今年都二十二岁了。”
傅明彻哭笑不得:“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母亲想让你娶风家的女儿。”
傅明远不以为意地抖着腿:“娶就娶呗。”于他而言,娶谁都一样。
从小在富贵圈子里长大,对于两情相悦终成眷属什么的毫无概念,婚姻对他们而言就是强强联合的筹码,仅此而已。
傅明彻被气笑了:“还娶就娶?你把青梧得罪了,怎么娶?亏我还苦心为你经营。”
傅明远反驳道:“大哥是为我经营?还是为你自己经营?”他小声嘀咕:“少拿我当幌子。”
傅明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傅家的兴衰难道只靠我一人?”
傅明远阴阳怪气地说道:“不靠你远兴侯靠谁啊?”
傅明彻摆了摆手:“你不用远兴侯、远兴侯的叫,你要是想做这远兴侯,我明日便请旨让你承袭这爵位。”
傅明远撇嘴道:“你少吓唬我,不就是让你媳妇摔了个屁股墩儿嘛,至于嘛,还把爵位给我,搞得你舍得一样……”
“傅明远!”傅明彻忍无可忍,怒目瞪着傅明远。
“干嘛?”傅明远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后退。
傅明彻上前一步:“你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傅明远理不直气也壮,挺胸道:“那她打我就不用受罚吗?”
傅明彻直言道:“一码归一码。”
傅明远不满道:“什么一码归一码,你就是偏心你媳妇!”他拔腿就要逃跑:“我这就找母亲评理去。”却是被傅明彻拎住了后衣领:“想跑?”
傅明彻往回一拉,将傅明远甩在了椅子上,随后他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院子里的丫鬟们看到的最后画面,是傅明远隔着门缝朝他们伸手呼救。
“啊——!”门内传来傅明远的喊叫声:“好啊你,和你媳妇一起害我,娘——有人欺负我!爹——娘——大哥欺负我——啊!”叫声愈发惨烈。
风青梧趴在床上看账簿,隐约听到长长短短的喊叫声,不由纳闷:“院子里养驴了吗?怎么有驴叫声?”
茹薇和菀若也听到了,正要一起讨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时,小穗急忙走了进来:“夫人!太夫人去二公子院里了。”
风青梧毫不在意:“去就去呗。”她去西天都跟她没关系。
谁知小穗继续说道:“侯爷也在,听说是给夫人出气去了。”
风青梧蹭地坐起身子:“嘶——”屁股还在疼着,但她顾不得疼痛,起身下床,嘴里还念叨着:“他可搞不过那娘俩。”
“嘶——”每动一下都很疼。
茹薇赶忙去拦:“夫人,你要干什么?”
“我得去救他。”风青梧提上鞋子去拿外套,不顾茹薇和菀若的阻拦,径直去了傅明远那里。
还没走进,就听到太夫人训斥傅明彻的声音:“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是打算打死他吗?”
傅明远被傅明彻打得浑身是伤,躲在太夫人身后叫嚣着:“母亲,让他打死我好了。”而在太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朝傅明彻扮鬼脸,看得风青梧直窝火,快步走上前去。
傅明彻无奈地说道:“母亲,你不能太纵容他了。”
太夫人情急道:“我生他的时候年岁大了,命险些都没了,他就是我的命根子呀。”
“难道侯爷就不是您的命根子吗?”风青梧清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几人回头。
傅明彻赶紧上前:“你伤还没好,来干什么?”
风青梧不答傅明彻的话,她看向太夫人,质问道:“母亲,不能因为侯爷事事优秀,处处听话,你就柿子挑软的捏。要不是他,侯府能坚持到今天?”
太夫人理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风青梧不等她开口,转而看向她身后的傅明远,挑唆道:“傅明远,你当真以为母亲疼爱你吗?若她真疼你,怎么爵位没给你继承?”
太夫人赶忙安抚傅明远:“她不懂,承袭也讲究个长幼有序。”
风青梧当然知道承袭的规矩,她并不是真的要挑起兄弟的爵位之争,她只是想让太夫人和傅明远之间产生嫌隙就好了。
傅明彻听出风青梧的用意,故意配合她道:“我可以放弃爵位。”
太夫人见傅明彻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突然急了:“不行!”她上前推了傅明彻一把:“彻儿你糊涂!”
她以为傅明彻是中了风青梧的诡计,实则傅明彻早就看不惯母亲偏向弟弟了。
风青梧见太夫人急了,继续火上浇油,挑拨傅明远和太夫人的关系:“看吧,你母亲根本不想给你。”
太夫人忙又护在傅明远身前,瞪着风青梧:“你少在这挑唆我们母子。”
风青梧冷笑道:“若你们母子连心,我又如何能趁虚而入呢?”
太夫人不以为然,正要开口证明他们之间是多么的母慈子孝,谁知傅明远并不领情,一脸失望地看着太夫人:“母亲,你不是说你最疼我的吗?为什么大哥都已经放弃爵位了,你都不肯将爵位给我?”
太夫人傻眼了,这儿子当真是黄汤灌多了伤了脑子,被人随便一挑拨就上了套。
她捶胸顿足地说道:“儿啊!你们这是逼我啊!”她指着兄弟两个:“好,好好,你们爱谁袭爵谁袭爵,反正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守了大半辈子的侯府,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