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风青梧、舒文慧、风青柳和李太医四人。
都是女眷,李太医多有不便,笑着说道:“侯夫人,我先去准备引产的东西,稍后过来。”
“有劳。”风青梧点了点头。
待李太医离开后,风青柳对着风青梧咆哮道:“风青梧!都是你坏我好事!”
风青梧摊手无辜地说道:“又不是我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要怪就怪你母亲赵氏,是她居心不良,间接害死她的外孙。”
风青柳听得云里雾里:“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吗?”风青梧徐徐道来:“我出嫁前一日,你母亲送来几件衣裳给我,我不稀罕,便叫菀若丢了,菀若犯懒,将衣服塞进了你的嫁妆箱子里。我记得一共有五六件呢,应该都被你穿过了吧?不然效果不会这么立竿见影。”
风青柳听后震惊不已,她撑在一旁的茶几上:“你说什么?!”
风青梧笑着说道:“当然我这些都是揣测之言。你可以去问问你母亲,让你母亲辨认辨认,看是不是她的杰作?”
“你胡说!”风青柳将茶几上的杯子全都扫到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母亲不会害我的!还有你!舒文慧!”她觉得今日的计划全都是被舒文慧搅和了:“谁让你把侯爷他们全都找来的!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我跟你们拼了。”说着,风青柳不管不顾地朝她二人扑了过来。
舒文慧下意识地挡在风青梧的面前,被风青柳撞跌在地上,屁股着地,当即疼得她冷汗直冒:“啊……我的肚子。”
风青梧听她这话不对劲,赶紧去扶她:“嫂子,你……”
舒文慧疼得倒吸着冷气:“我……我怀孕了。”
风青梧心里一惊,再看风青柳,笑得面目狰狞:“好啊!你们合谋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你的孩子活着!”说着,就满屋子乱转,然后举起一个半身高的青花瓷瓶,高举过头顶,作势就要向舒文慧砸去。
舒文慧吓得闭上眼睛等死。
“风青柳!”风青梧大喝一声,奋不顾身地护在舒文慧身前,背对着风青柳。
她已经做好了被青花瓷瓶砸的准备。
就听“哗啦”一声,硕大的瓷瓶砸向地面,在风青梧的脚边摔得四分五裂。
风青梧紧紧闭着眼睛,后背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正当她纳闷想要一看究竟时,舒文慧睁眼,欣喜地看向风青梧的身后:“傅侯?”
傅侯?风青梧回头仰望站在她身后的高大身影:“侯爷?”
只见傅明彻的手臂还保持着抵挡的动作,而他手臂外侧的衣袖已经被碎裂的瓷片割破。
原来,刚刚是傅明彻突然出现,用手臂生生替风青梧挡下了风青柳砸过来的瓷瓶。
她也终于明白,刚刚舒文慧说的,风青槐在门口接人,接的是谁了。
她有种想哭的感觉,不知是感动还是后怕。
与此同时,风青槐和宋灼言匆匆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没了。
风青梧怔怔地望着傅明彻,傅明彻知道她心中疑惑,笑着说道:“茹薇进宫去找太医,我刚好下朝,便跟来了。”
风青柳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傅明彻吼道:“你一个外男竟敢私闯内宅,来人呐!来……啊!”
宋灼言上去给风青柳一嘴巴,呵斥道:“给我闭嘴!”
风青柳不敢置信地看着宋灼言。
宋灼言以男主人身份教训道:“你个贱人,敢伤侯爷?!你不要命了!给我跪下!给侯爷赔罪!”随后赔笑着走向傅明彻:“傅侯,我这就叫大夫来给你包扎。”
傅明彻看了看胳膊上的伤:“不必了,一点小伤。你管好她吧。”
宋灼言连连点头:“傅侯放心,我定严加管教她。”
“等等!”风青梧起身上前。她看出宋灼言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傅明彻点头哈腰,傅明彻再揪着一个小妾不放,反倒显得傅明彻不会做人。
说到底,宋灼言对风青柳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他自己毫无担当,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傅明彻或许会原谅风青柳,但她不会。
风青梧走上前去,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巴掌打在风青柳的脸上。
“啊!”风青柳捂脸躲在宋灼言身后,宋灼言想发火,碍于有傅明彻在场,只能忍气吞声。
宋灼言现在不过是侯门公子,要等老侯爷过世,宋灼言承袭了爵位才能和傅明彻平起平坐。
所以宋灼言每次见到傅明彻都是恭恭敬敬,甚至带着些惧意,正因为此。
一个巴掌不过瘾,风青梧还想再给她一下,奈何宋灼言夹在中间,她本想两个一起打的,只是今日实在没什么合理的理由,只有先将仇恨放下,警告风青柳:“给你长点记性,若你敢惦记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风青柳正要反驳:“我……啊!”突然肚子疼了起来,她捂着肚子:“好疼。”
风青柳以为她是装的,可豆大的汗珠自她额头渗出,看上去是真的疼。
幸好这时李太医赶来,身后还跟来两个丫鬟,手里拿着水盆和成捆的棉布。
李太医对着傅明彻几人行礼:“请侯爷、夫人离开此处,我要为这位妇人引产了。”
傅明彻点点头,揽过风青梧的肩头:“我们走吧。”
风青梧临走前,给风青柳一个凶狠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回到前院,风青槐对着舒文慧一阵嘘寒问暖:“文慧!你没事吧?”
舒文慧摇摇头:“没事,有青梧保护我呢。”
风青槐越想越后怕,拉着风青梧的手郑重道:“小妹,大哥欠你的。”
“你才不欠我呢!”风青梧对着舒文慧的肚子点了点:“只要我的小侄儿没事就行。”
“嘘!”舒文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先不要声张,还没坐稳呢。”
“哦!好的好的,保密!”风青梧难得露出调皮的一面,却是一闪而逝,转而正色地叮嘱风青槐:“不过大哥,你可要一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