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在张生华眼中看到一丝害怕。
“小宝爸爸,与其相信一个骗子胡说八道,不如想想你做的梦,想想林慧吧。”
白梨看了林慧一眼,点到即止,剩下的就让张生华自己去想吧。
有些事,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劝,还是得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那个梦,张生华都快忘记了,白梨这么一提,他又想起来,后背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张生华扭头看了一眼主卧紧闭的门,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了,他总觉得林慧就在里面,在盯着他。
白梨牵着小宝正准备走,孙静开口,“站住!你拿了我两万块,就想这么走了吗?”
白银讥讽地笑了一声,“两万块也好意思给人,大姐,你可真小气!”
白银说着拿出手机,“来来来,给你两万零一块,这利息可不低了,没占你便宜啊!”
白梨按住白银的手,笑着看向孙静,“看看手机,短信应该已经到了。”
孙静疑惑地打开手机,第一条未读消息就是基金会收到捐款发来的感谢短信。
“你什么意思!”
“我在帮你啊,你坏事做太多了,帮你捐点钱,献个爱心,做点好事,不用谢。”
白梨笑得很礼貌,但说的话却能把孙静气半死。
孙静气得把手机甩到沙发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刚关上的门。
“老公,就这么让她把琦琦带走吗?”
孙静眉头紧锁,显得很烦躁,“退学手续我都办好了,琦琦去万景培训中心的各种费用我也都交了,好几万块钱呢,现在是说不去就不去了吗?”
察觉到张生华脸色不对,孙静赶紧改口,装出一副担心孩子的样子,“我也是怕折腾几天,琦琦落下课程,耽误了学习。而且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片子的底细,万一她不安好心,把小宝拐走了怎么办?”
张生华没搭理孙静的话,沉重地坐下,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闭着眼睛,用手按着眉心。
孙静见状,想帮张生华按按头,手才抬起来,就被张生华推开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张生华声音不大,但孙静听得出来,他现在很生气,压着快要爆发的怒火。
从被那个白头发的小子挑明自己和周浩的关系后,孙静就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解释了,所以现在张生华问起来,她也不慌,只是装出一副顾全大局,忍辱负重的样子。
“老公,这事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你知道,我表哥不到二十岁就出来混着了,打架闹事,赌钱要账,一身的坏毛病。我们结婚后,他知道你是公司老板,就想跟我们借钱买房子,我知道这钱一旦借出去肯定是拿不回来的,所以我都没跟你提,就直接拒绝了。”
“后面他又找了我两次,想让你帮他在公司安排一份工作,我没同意。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不想他影响我们这个小家,所以后面我借着怀孕要养胎,就尽量不和他来往了。”
“因为这事,我妈和我姨妈没少骂我,说我嫁了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估计亲戚间的情谊……”
孙静说着,眼睛里有了泪,咬着嘴唇,一副忍着委屈不愿说的样子。
张生华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眉头依然皱着,但眼神已经有点动摇了。
孙静抓住张生华的手,“那会他给我打电话,我真以为他就是来家里看看,所以就和保安说让他们进来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来帮别人要账的!”
孙静手上很用力,攥得张生华手都发白,好像越用力她的话就越可信一样。
“那他进门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
孙静低头,两滴眼泪掉在张生华的西装裤上,“我怕你生气……”
“那姓张的那个算命的又是怎么回事?”
孙静赶紧抬头,发红湿润的眼睛写满委屈,声音也大了几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骗子!”
“这人是我妈的老姐妹介绍的,说算的很准。我听他说了些我妈家那边的事,还有我们的事,都说中了,本来我也只是半信半疑,可当他说会影响到你的时候,我就怕了。”
孙静哭着开口,“老公,你是我们这个家的顶梁柱啊,是我和儿子的依靠。所以他一说你有事,我就怕了,宁可信其有,听他的。”
“我们儿子还这么小,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母子怎么活啊?老公,我害怕,真的害怕……”
孙静说得情深意切,张生华叹了口气,刚想把人搂进怀里安慰,孙静的手机就响了。
是周浩她妈打来的。
“姨妈?”
“小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你表哥去了你那儿一趟,就变成这样了!”
“表哥怎么样了?伤到很严重吗?”
电话那头的人哭天喊地的,孙静想拿着手机去房间里说,但被张生华拉住了。
“刚拍了片子,医生说他全身有二十多处骨折!右手直接粉碎性骨折!这只手以后都废了!”
孙静瞪大眼睛,吓得捂住了嘴,“怎么可能?表哥就是站不稳摔了一跤啊……”
“放屁!医生说了,人家出车祸的,坠楼的都没他伤得这么严重!”
电话那头传来哭声,“小静,你表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孙静下意识地捂住手机,压低声音,“姨妈,你别乱说,表哥受伤了我也很担心。”
“担心的话赶紧先给我打十万块钱来!浩子是因为你才成这样的,你别想着不管!还有那个警察是怎么回事,你马上给我来医院,解释清楚!”
儿子出事,当妈的着急,说话噼里啪啦的,孙静都来不及挂电话,她就抖了好些事出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哪怕她偏开了头,捂住了手机,张生华也都听到了。
刚才她说的那些,白编了。
“孙静!”
张生华拉着孙静的手腕把人甩开,额头的青筋一下下跳着,“你到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