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和兵丁叫板,将怒火直指大房。
“都是你们大房干的好事!把我儿害成这样!”
“大嫂,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大房欺负我们二房三房便也就算了,如今你们叛国,无辜牵连我们作甚?”
王氏扯着嗓子开始破口大骂,见无人搭理便是愈发变本加厉。
“国公爷没了,你儿子腿也瘸了,你们还活着做什么,你们怎么不去死。”
“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我一定会让你们陪葬。”
白氏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陆绮玉听着也觉得烦。
本来走了一路又累又困的,这刺刺耳的声音更是令人烦躁,何况还欺负漂亮姐姐。
“够了!”
陆绮玉低声怒吼。
“二婶还是甩得一手好锅,灾是大房给的?呵呵,倒是忘了,以往若非仗着国公爷的权势,你们二房三房哪来的风光?”
陆绮玉冷声一笑,国公府向来一荣俱荣,如今一损俱损也是应当的。
“享受着大房给的荣华富贵不在心中感激便也就罢了,如今还这般口出恶言,当真是养条狗都比养你们来得开心些,起码狗会摇尾乞怜讨人欢心。”
“你胡说!你这个小贱蹄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么和长辈说话,大嫂也不知道管管。”
王氏的声音刚落,突然一鞭子落在她身上。
疼的她哎呦直叫。
“吵什么,还不快走!真是个疯婆子。”
“哎呦,官爷,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王氏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打在胳膊上的伤口扯着疼。再看陆绮玉没挨打,她心下恨意更深。
兵丁们下手都很有分寸,这里离京城太近,他们也不能这么快下死手。
鞭子虽中不伤要害要不了几天就会愈合。
虽是挨了打,可王氏依然没有学乖,这一路上都是在小声嘀嘀咕咕。
陆绮玉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当回事。
孟子钰被她一直抱着走了会,就嚷嚷着要下去:“嫂嫂,你让我自己下去走吧。我可以的。”
陆绮玉想了想,也没有反对,将小姑娘放了下去。
流放这路上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小姑娘确实该锻炼一二。
老的老,小的小,受伤的受伤,行迹迟缓不说,这没几步又得休息。
才半刻钟的时间,白氏肚子“咕咕”直响。
她面色微红,以往尊贵无比的夫人,哪这么窘迫过。
好在,这会儿萧统领一扬手:“兄弟们喝口水,歇歇。”
连着走了好几个时辰,兵丁们也是受不了的。
队伍停下,陆绮玉扶着白氏到一旁的树荫下坐着休息。
趁着没人注意时,在空间里捣鼓捣鼓,她可是在厨房里收了不少好东西的。
然后装模作样在衣袖里摸索片刻,拿出一些肉干。
“夫人,将就着吃点,填填肚子也是好的。”
白氏看见肉干很是讶异,不知道她从哪儿拿来的。但也没有怀疑什么,虚心接下后分了一半给女儿。
陆绮玉又摸了几块肉干给孟子骞。
“尝尝。”
孟子骞眼色沉了沉,接过肉干。
若是没有记错,她刚进门就跳井了,从未去过厨房,这些又是从哪儿来的。
“那什么,侄媳妇,能不能给我们三房也分些?”
三房刘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倒是难得给了个笑。
“三婶倒是忘了,上午还冤枉我一通呐!罢了,我倒不是小气的人,这肉干三婶可以拿,不过总得拿东西来换吧?”
陆绮玉冷冷的看着她。
刘氏一听这话,面上顿时不悦,可为了肉干,忍忍又何妨。
“侄媳妇,这话就不对了吧?你好歹也是嫁进我国公府,已然拜堂成亲,也唤我一句三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换?”
嚯,脸皮是真厚。
“既然三婶都说到这个份上,那三婶就把你身上的铜钱分我一半吧,既是一家人长辈帮衬晚辈岂不是理所应当?”
刘氏的脸上明显有些许的慌张。
先前抄家,最先针对的是大房。二房三房院子里折腾了许久,陆绮玉不信她们没私藏。
对上她的目光,刘氏不敢来硬的,转而看向白氏。
“大嫂,你瞧瞧她,她不管我们三房的死活,你总是要管的吧?难不成大嫂想看见我们一家饿死在路上不成?”
说着,她还挤出来几滴泪来。
白氏却不好拿捏的,性子柔中带刚:“先前二弟妹说,此番是遭了我们大房的牵连,我看三弟妹也是这个意思。既如此,三房如何,自不该我这个大嫂管了。”
陆绮玉心下满意,漂亮姐姐果然对她胃口。
她抢先开口:“三婶,这肉干是我的,你即便是找了夫人,我也不会给你分毫。”
刘氏神色难看,想继续讲情,又怕这个混不吝的,替什么她藏了铜板的事,终是咬咬牙走了。
不远处,一直静观其变的王氏哼了一声。
大房一家以往就是高高在上,又娶了个这么难缠的儿媳妇,真真是气死个人。
“萧统领,你说这女人身上藏了多少?咱们在这里吃糠咽菜,她却有肉干?”
一个兵丁颇有几分不爽。
他们押送流放是公差,一路上也只有饼子啥的。
肉干根本不可能。
萧统领神色淡淡,目光总忍不住扫向,昔日小战神孟子骞。良久道:“别惹事儿,这女人不简单,到时人没解决,你我反而讨不了好。”
“是。”
兵丁应了一声。
歇了不过半个时辰,萧统领再次下令出发。
只是还没等走,二房又出幺蛾子了。
兵丁不耐烦的朝后去:“又怎么了?走个路都婆婆妈妈的,是想挨鞭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