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玉才忙活完坐下休息,没一会,王家的人来了,准确的说是王家的下人带着大夫来了。
这速度也真是够快的,算算时间,应该是他们还在城门口的时候,王家就派人去请了大夫。
真是准备够齐全。
衙役打开牢房的门后便站在一旁,下人走进来,扫视一眼后确定了王氏的位置,随即走上去行礼。
“小的见过夫人。”
下人态度十分恭谨,王氏许久没有被人这么对待,又是在众人面前,顿时觉得脸上有光,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起来吧。”
小人直起身子,牢房窄小,他只能侧身让大夫进来。
“这是老爷为孟小姐找来的大夫,在整个雍州城很有名望,医术也是十分高明。”
王氏看了一圈其他人,脸上十分得意,嘴角也翘得高高的。
“既然是哥哥请来的,定然是好的。”她故意重复道。
夫走进来,虽不知这群人是什么俩头,但眼瞧着他们屈居于牢房中,还能被主家这么恭敬对待,便也打起了精神,恭敬地对待。
“进过诸位夫人小姐。”
见大夫来了,王氏不免有些激动。
“大夫快来看看,我女儿可有大碍。”
孟子月靠着王氏躺在地上,神情萎靡,但还在清醒,闻言也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大夫。
“是。”
大夫走进后,拿出医箱开始为孟子月看病。
过了一会,大夫很快有了结论。
“这位小姐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加之身体太虚弱,让风寒之气入了体才久久不愈,只需要多加保养,好生看顾,再吃几副药便能好了。”
闻言王氏终于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如释重负。
“多谢大夫!”她连连朝大夫道谢。
大夫才走出牢房,王家的下人就又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巨大的食盒。
将食盒放在王氏面前,下人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弯腰,摆出了毕恭毕敬的姿态。
“这里面是老太太为您准备的吃食,老太太交代了,让您在雍州城的这几日就好好安心,孟小姐也好好养病,一切都有她在外面照应着呢。”
王氏闻言极为感动,心中感念母亲的照料,又痛心于自己的处境只能接受而无法回馈。
她拭了拭眼角,笑着道,“多谢你传话,你回去告诉母亲,我一切安好,叫她不要担心。”
下人交代问话,便转身就要离去,孟南峰还站起来相送。
“替我多谢岳母大人!”
那人点点头,恭敬地道,“姑老爷保重。”
人走后,门再次被锁上,牢房内的氛围却比之前松快不少。
孟子月似也来了力气,她坐起了身子,神情十分倨傲地看着陆绮玉,眼神的炫耀都快溢出来了。
她舅父家不但送了大夫进来给她看病,还送来了吃食,此时在她心目中,她们家的处境同其他人可不一样了。
他们一家人是有依仗的,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不单她这么想,王氏和孟南峰也是这么想的,从二人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王氏,颇有在扬眉吐气的感觉。
“母亲和兄长自小就宠我,没想到我都活到了这个岁数还是这样。”她装作无奈地笑笑。
其余人都没有反应,王氏怎么可能肯就此罢休。
眼睛一转看向了刘氏,笑容满面地道,“弟妹家是商贾出声,家中没有人为官,钱财虽是有的,可钱财如今有什么用,见着我们孟家遭了大难,怕是避之不及,如今正忙着保全自身吧。”
刘氏的脸色顿时比地上的泥巴还黑。
只因为她说中了,娘家人只从她出事后便没有过问过,娘家更是一封信都没有。
看拿着王家人准备的东西,想要反驳话还没说出口,气势就短了一截,她只能咬咬牙忍气吞声。
见她青白交加的脸色,王氏满意地笑笑,心中像是温了一壶酒,又温暖又妥帖。
然后转头看向大房的人,不经意间同陆绮玉对视上。
陆绮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王氏有些怵她,也不敢对着她发难,装作自然地移开眼睛,眼神落在白氏身上,倏然扬起笑容。
“嫂嫂家倒是做官的,奈何到了这一辈,已经没什么出色的人才了,如今在官场上也很是说不上话,”王氏装模作样地叹气,又摇了摇头,“看来我们这些人如今都要仰仗我娘家了。”
陆绮玉嗤笑出声,这女人的演技着实精彩,真是令人叹服。
王氏动作一顿,尔后又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扫视一圈所有人。
“往后的路还很长,乘着如今还在雍州城的地界上,大家缺什么少什么的,可以告诉我,我同我娘家人说一声,差人去买就是。”
牢房内鸦雀无声,没有想打打理她。孟子叙跃跃欲试举起的手,被刘氏狠狠按下。
王氏可没错过孟子叙的动作。
她朝着孟子叙,笑得满面春风,“过了雍州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不得孟子叙开口,陆绮玉的声音响起。
“吵死了。”
王氏笑脸一僵,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射刀子。
陆绮玉抱着脚坐在稻草上,神情颇为嫌弃地看着她。
“看样子这一路上,二婶还没有走累,还有精力叽叽喳喳地说这么一大堆。”
王氏噎了一下,转念一想,如今是在她们家的地界,在野外还情有可原,眼下还忌惮这个小丫头片子可真是丢人了。
“大人说话呢,你插什么嘴,”她皱眉呵斥着,瞥了眼白氏,“有没有家教的?”
陆绮玉哼笑着,身子往前探。
“国公府犯的可是叛国的最,若是朝廷追责起来,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如今已是从轻处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宣扬,不怕有心人在皇帝耳边提醒一二,最后牵连了王家?”
她说着摇摇头,啧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