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牢狱中,孟子月坐在墙角哭泣,无论王氏怎么劝都停不下来。
这幅狼狈的模样,不用说,孟南峰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后别开了头。
王氏没空管他,这会正忙着安慰着孟子月。
见她泣不成声,哭红了双眼的样子,王氏心里疼极了。
她女儿是如此高贵典雅的女子,事情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哭了好半响,最后孟子月终于哭累了,不安稳地睡了过去。
王氏拍着她的肩膀,无能为力,也只能直叹气,想着那一百两银子,稍微觉得安慰了些。
虽然失了一门亲事,但也因此得了银子,总比什么都不得要好。
刘氏见孟子月睡了过去,走上前来想要安慰她,也是想要在王氏面前刷点好感,再拜托她帮忙买些东西回来。
“嫂嫂,子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回来就哭成这个样子啊?”
语气中是浓浓的关切。
她虽然极力隐藏,但王氏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打探和幸灾乐祸的滋味。
“同你有什么干系,你打探这些做什么?”
无缘无故被刺了一句,刘氏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嫂嫂误会了,我就是来关心一下子。”
“别,”王氏抬手做出个阻止的手势。“很是用不着。”
被刺了两次,刘氏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也不是个当出气筒的材料,脾气立马上来了。
“不识好人心,我呸。”
瞪她一眼,冷冷转头离开。
王氏不理会她,此刻心里正是烦躁的时候。
陆绮玉将王氏的敏感看在眼里,又根据孟子骞的话,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多半对方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家庭,今日就是来退婚了。
她眼下对别人的事情兴趣不大,她还有事情要忙,就比如再出发前做几个包。
拜托狱卒买得东西虽然都买回来了,但怎么带走是个问题,总不能他们四个人,一人两只手,一只手提一样吧。
那成什么喜剧了,更别提,孟子钰只能当四分之一个人使。
所以她早就想好了要做几个包。
可她光有理论知识,实际操作却不太行,只能拜托精通针线活的白氏。
“就是这样那个的,有带子可以挤在轮椅上的。”
她打算弄个袋子直接挂在轮椅上,就不用孟子骞什么都放在腿上了。
他的腿如今可得小心护理,陆绮玉看护他,比看护孟子钰还要紧张。
再弄三个双肩包,两个大的一个小的,孟子钰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背个针线之类的轻巧物品是没问题的。
她一番比划,加用木棍在地上涂鸦,白氏理解了她想要的东西,便开始着手做起来。
“是这样吗?”
白氏动作很快地缝了个小背包出来,满是求知欲望的眼睛看着陆绮玉。
陆绮玉拿在手里看看,十的话就有十一分满意。
“好看好看!”
白氏一喜,缝得更加卖力了。
见她上手之后,陆绮玉就去做其他事情了。
离开雍州城的确切时间并不知道,但提前做准备总是好的,她也估摸着,也就这几日了。
在路上最要紧的就是吃食,其次是睡觉。
将所有鸡蛋拿出来,用最简单水煮的方式,将鸡蛋给煮熟。
煮熟的鸡蛋一个个的飘在水面上,她捞出来,擦干水分后放入布包里。
让后将面粉全部加工成了饼子,放上盐巴,让它更容易保存。
忙活了一天,看着慢慢的食物,心里也很有成就感。
将所有东西都装在包里,三个包都被撑得鼓鼓的,让人很是安心。
夜晚来临,忙完了的一家人睡下了,得养精蓄锐才行。
翌日清晨,牢房的门被打开,孟子骞是第一个醒的。
兵丁陆陆续续将人都叫醒过来,陆绮玉一抬头,便看见萧统领的站在栏栅外。
“所有人都听着,半个时后出发,都收拾好东西!”兵丁喊道。
二三房的人很诧异,心中有些不满,但又不得不起来收拾东西,一时间牢房中兵荒马乱的,只有准备充足的大房淡定十足。
最为不满的是王氏。
雍州城是她的老家,在这里她受到的是十足十的优待,现在要走了,自然是十分不满。
可再不满也得出发,那些兵丁的鞭子可不会同她讲道理。
走出牢房时,天空还是昏暗的,雾气还没有散去,白蒙蒙的一片。
陆绮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城门口,再次上演了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
王老太太握着女儿的手,苍老的眼中直盯着她,满眼都是疼爱。
“你这一路上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了吗?”
王氏在母亲面前,也变成了个孩字一般的存在。
她点点头,抽了抽鼻子。
“娘,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再生病了。”
“你放心吧,我会的。”
再难分离,也总是会分离,王氏背着母亲准备的东西,最终踏上了路。
才出雍州城,附近还有些小镇和农庄,道路总得来说还算好走。
走到晌午时分,白氏感受到了这个背包的好处,双手得了空不说,感觉东西都轻了不少。
一行人走到郊外,荒无人烟的路上,孟子骞愣了一下,蹙起了眉。
“有人来了。”
陆绮玉没听清,“什么?”
不等他重复一遍,马蹄声纷至沓来。
她转身看去,前方有一队骑兵,四五个人,骑着高大的马朝这边跑来,身后踏起一片尘埃。
他们身穿黑色的旗服,额头上绑着红色的抹额,脖子上系着红色的三角巾。
很快达到眼前,又更快地同他们擦肩而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