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除了小阿宝其他的所有人都在忙着制作肥皂和兜售,每人每天也都十分开心,也都换上了新的衣服和鞋子,干干净净的再也不像是黄泥巷里求生的小乞丐了,更是煮起了米饭,肆无忌惮的吃起了肉,以前从来不敢想的日子终于照进了现实。到了第四天,小阿宝就不让他们再去找新的店铺了,东西南北四条街都已经有店铺出售香皂了,其中东街最为繁华人流量最大,小阿宝定了三家,南街两家、西街两家、北街一家。众人不太明白却也都相信这个创造奇迹的小阿宝,目前他们一共积累了120两银子,前期花费近二十两。
第五天下起了小雨,众人也没有办法继续做肥皂了,于是又换上旧衣服都回到街上干起了老本行。唯独药材顶着雨消失在荒野里,这一切都被小阿宝看在眼里。
墙外的荒野里,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木桩上扎着马步,临近大寒的雨水格外的凉,那个身影却一动不动。小阿宝感觉自己的心格外的静,即使是闭着双眼也好像是看到了整个世界,感悟到这种心境非常契合太极拳,便毫不犹豫的打了起来了。雨越下越大,远远的望去雨中好像什么存在,时而掀起雨幕,时而沉寂下来,嬉戏了好久,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雨声,突然脚踩积水和摔倒声音不和谐的闯了进来。
雨水中,小阿宝猛然睁开双眼,看到不远挣扎起身的药材,雨水冲刷在他身上带着鲜红。没有丝毫的犹豫,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药材扛了回去。
小屋里,昏暗的火光从灶台里散发出来,药材趴在炕上神智还算清醒,后背一道伤口向外翻着汩汩的流着血,有些地方已经微微泛白。墙根处小阿宝快速翻找着,然后说了一句“坚持住”,就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大雨里。小阿宝直接甩掉了自己的鞋,拼命抡着自己的腿,直接冲到医馆“药止血,快”,突然的声音吓醒了昏昏沉沉的小二,也快速的给拿了东西。那个身影又头也不回的冲进隔壁的杂货行,“最烈的酒,快点!”。雨中那一道身影像一道离弦的箭疯狂的冲回黄泥巷。
进了屋大口的喘着粗气,趴着的药材煽动着没有血色嘴唇“回来了!”,小阿宝沉默着没有说话,打开那坛酒没有丝毫犹豫就往药材的背上倒去,不断的冲洗着伤口。趴着的身影“嘶…擦,小阿宝什么东西。”
小阿宝咆哮着喊道“闭嘴!”
冲洗干净后,随后打开药瓶倒着粉末,用酒浸泡了一下针和线毫不犹豫的缝合了起来,尽量靠着表皮,没有医学经历也不管美观不美观了,先活命再说。折腾了一会儿终于弄好了,药材脸上毫无血色,炕上也湿了一小滩。侧着头无力的轻声说道“谢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疼,但他明白小阿宝肯定是在救他。
小阿宝面无表情,只是拿着剩着的烈酒冲洗着自己的脚直到鲜红色流出来,又给自己上了点药简单的包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道“说说吧!”
药材“遇到猛兽了”。
小阿宝气得破口大骂“你踏马糊弄鬼呢!流落到这的谁踏马的没有故事,就你一天天鬼鬼祟祟的。你要是想死别带着大家,这里都把你当兄弟,你呢?外来者言灵师。”
药材瞪大眼睛惊恐看着小阿宝“你你…咋知道呢?”
小阿宝平静下来,没想到的是还真猜中了,又问道“不说嘛?青城山里有东西吧!不想说可以,我并不是非得要知道你的事情,我们被人弃之如草芥,大姐大和大家救了我的命,我要把他们带出泥潭好好的活着,我要抚平他们内心的伤口,我要带着他们一起去看这个世界,我不想有一天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药材沉默了许久“很难相信你是一个马上四岁的孩子,我也把大家当做自己的家人,没有他们我也一样早就死。我不说是因为不想给大家带来麻烦。”
“你那诡异的行为你当大家傻吗?饭里药材,天天挖野菜……”
药材“其实我叫公孙晋,上古遗族千年世家,来自天星大陆,现在公孙家我可能是最后一个,公孙二字更是不敢用,一年前家族毁灭前,我母亲拼命将我传送来这里,而我也被人打伤了,勉强活了过来。”
“所以山里有能让你恢复过来的东西是吗?”
药材点了点头。
“你的仇家会找到这里嘛?”
“可能性很小,时间也应该会很久。”
“行,知道了。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帮你去找恢复伤的灵物。”
药材愣了愣随后说道“太疼了,唠会吧!我给你讲……”
“闭嘴,好好休息!不要乱动,你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吃饱好睡觉!”
下午,雨停了,西边的天空难得的挂起了彩虹。小屋门口的木桶里浸泡染血的被子,从过人的缝隙里散发出浓烈的酒气和淡淡的血腥味,灶台旁边一个身影扎着马步对着火焰一下又一下的挥舞着拳头,带动着火苗来回乱窜,汗水都洇湿了衣服。今天其余五人结伴而归,兴高采烈的讲着今天看到的所见所闻。看见门口那个猩红的血水,所有人都慌了,喊着小阿宝的名字冲进了小屋。
“我没事,是药材,我给他处理过了。”
看见药材背后那狰狞的伤口,张桂兰和百合都哭了。张桂兰“怎么弄的啊!你想干什么啊?”
药材也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虚弱的说道“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了!”
吃过晚饭后,张桂兰就守着药材,给他喂了点吃的和水,然后一直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药材“兰姐,睡觉去吧!我没事了。”
张桂兰“药材,有什么和大家说,大家都会帮你的,不要一个人去干傻事儿啊!”
“我知道了,兰姐”
“大姐大,睡吧!明天继续做肥皂,尽量多屯一点。二毛哥,明天去西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最少要三个房间,我怕这个房子塌掉,有合适的就商量,钱我们也够。等药材好了我们就搬家。”
次日早上空气格外的湿冷,寒气直往人骨子里钻,一大早大家就洒出去了,收集枯草的、买东西的,只有一瘸一拐的小阿宝因为行动不便回到屋里,看着精神明显好转的药材说道“昨天,大姐大哭了。”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