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上次让我调查的,便是她吧?养在乡下多年的侯府嫡长女,羽安侯还真舍得。”
窗前伫立两道身影,一个一袭紫衣,背影欣长,说不出的尊贵神秘。
另一个看起来是他的侍卫,模样俊朗,带着独有的少年风骨。
“羽安侯道貌岸然,做出这些事不奇怪。”
紫袍男子的声音,同他的目光一样冷,如二月飞雪,飘渺无尘。
他目光深邃的盯着谢中卿走远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方才收回。
时影将自家主子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惊奇,这侯府小姐到底有什么稀罕之处,竟让自家主子这般上心?
“驾!让开!驾!”
街道上忽然一阵喧嚣,谢中卿抬头看去,竟有人在闹市当街纵马。
马匹跑的飞快,百姓们惊恐万分,纷纷逃窜避让,骑马之人毫不留情的越过,将路边小摊掀翻在地。
“这是什么人?竟敢当街纵马!”
谢中卿皱起眉头,目光微冷,这个人竟敢在皇城脚下如此行径,简直目无王法。
“小姐,那似乎是……十一皇子的队伍。”
秋阳见多识广,与老太太出入过许多官家场合,看到穿着打扮自然就认出来了。
“十一皇子?”
谢中卿心中讶异,若是她没记错,十一皇子与侯府定婚的五皇子乃同胞兄弟,皆是当今皇后嫡出。
听闻五皇子品貌非凡,为人谦逊有礼,他的亲弟弟竟如此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吗?
忽然,离她们最近的巷子,驶出一辆马车。
马车出现的太过突然,十一皇子的马匹根本勒停不住,或许十一皇子自己也没有料到,顿时慌了神,可速度太快,他根本无能为力。
谢中卿暗道不好,若是两马相撞,只怕十一皇子与马车上的人都会重伤。
来不及多想,她的身体借助身边的木箱腾空而起,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十一皇子发狂的骏马而去。
在两马即将相撞的瞬间,瘦弱的身躯一跃而起,横在两马之间,抓住了十一皇子马上的缰绳,周围百姓惊呼出声,甚至忘了自己也身处危险之中。
谢中卿本想用力将马匹按下,可她这具身体太过瘦弱,马儿已经发狂,猛的仰起马头,想要将她甩飞。
她身体倒立在半空中,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些胆小的已经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只听马儿嘶吼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不少人在心中可惜,这个勇敢的年轻人,只怕被马摔的残废了。
尘烟四起,待尘雾散去,众人惊奇的发现,那个年轻人竟还活着,而……那匹马和十一皇子都摔在了地上。
谢中卿负手而立,回头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马车,好在马车行驶缓慢,套上的马只是撅起前蹄受了些惊吓,并未逃窜,已经被车夫安抚好了。
“这年轻人看着瘦弱,竟然能治服一匹发狂的烈马!。”
“是啊!简直不敢想象,要不是这年轻人,十一皇子和那个马车上的人,必定都要遭殃。”
围观群众连连惊呼,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依旧难以置信。
谢中卿并未在意,背在身后的手,将麻醉针丢进了空间。
若不是有麻醉针,只怕她真的要被这发狂的马摔死了。
萧行晋被摔的头晕眼花,在侍卫的搀扶下起身,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顿时怒火中烧。
他堂堂皇子,在大街之上被当众摔下马,只觉得颜面无存,恨不得将出尽风头的谢中卿千刀万剐。
“大胆刁民!你敢谋害本皇子!”
他非但不感谢谢中卿的救命之恩,甚至倒打一耙给她安上了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
“十一皇子这是做什么?明明是那年轻人救了他。”
“别说话,那可是十一皇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可别多嘴,小心性命不保。”
百姓们只敢小声嘀咕,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谢中卿鸣不平。
萧行晋听了周围人的议论,面子更是挂不住,气的脸色涨红,怒吼出声。
“废物!扶本皇子做什么?还不去抓人!”
“十一皇子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谢中卿双手被架在身后,但脊背依旧挺直,头微微扬着,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你算什么东西,敢自称本皇子的恩人。”
萧行晋满脸不屑,马鞭随手甩了过去,落在了她的脚下。
这一鞭力道十足,若打在谢中卿的身上,必然皮开肉绽。
“当街纵马,误伤百姓,差点害人性命。只怕到了陛下面前,十一皇子也是无理可辩吧。”
谢中卿看着他手中的马鞭,眸中没有丝毫波澜,抬头直视他的双眸。
他当街纵马伤人,周围的百姓皆是见证,如今竟还敢大言不惭的诬陷别人要刺杀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皇子当街纵马又如何?你看看周围,他们哪个敢指认本皇子?”
萧行晋听了她的话后,笑的无比狂妄,指了指周围低头不敢言语的百姓,一脸的小人得志。
谢中卿顿时有些哑然,这些百姓在京都讨生活,若是得罪了皇子,被他记恨上,只怕公道没讨到,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她理解这些人,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苦命人。
这可是京都,哪个不要命的人敢指认当朝皇子?
萧行晋走到她的面前,不屑的打量了她一番,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
在他眼里,踩死这些贱民,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他嘲弄的咧嘴一笑,扬起马鞭表情瞬间变的狠戾,咬牙切齿道。
“乞丐一样的东西,敢对本皇子不敬,我看你是找死!”
谢中卿眸光一沉,她没想到萧行晋如此没有顾忌,竟敢当街动手。
从空间中拿出手术刀,眼底寒光闪过,刚打算出手,一把剑鞘挡在了她的面前,打掉了萧行晋手中的马鞭。
“护驾!护驾!”
萧行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