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来,父亲和姨娘便将我堵在门口……”
谢中卿欲言又止,看上去似是不敢开口。
她一句“堵在门口”,晟国公便明白了,怪不得他的夫人说侯府大小姐,在府中日子难过。
“羽安侯。”
晟国公怒目而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晟国公,这……我真的不知道。”
谢恭逾不知事情缘由,根本无法解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昨日贵府千金,是为了救我家夫人耽搁了回府的时辰,既因此事被羽安侯责罚,自是我晟国公府的不对,在此赔罪了。”
“晟国公!这可万万使不得!”
谢恭逾被吓了一跳,塔哪敢受晟国公一拜,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谢恭逾站在一旁惊骇不已,晟国公向来心高气傲,谁也不放在眼里,两人同朝为官数年,还未曾见他对谁这么客气过,除了他的夫人。
想到这里,他顿时明白谢中卿的地位了,救了国公夫人,可不就等于是整个晟国公府的恩人吗?
“来人!快扶小姐坐下。”
晟国公脾气直又不是真的傻,怎会不知谢恭逾在做表面功夫,否则也不会因为晚归而受如此重罚。
他走到谢中卿的面前,对外面的人扬扬手,立刻就有十多人鱼贯而入,端着红布盖的托盘。
“谢小姐,这是我的酬谢。”
红布打开,上面除了一些首饰锦缎,最亮眼的就属最后一个,满满的白花银子。
谢中卿眼神一亮,但面上还是委婉了一下。
“我救夫人不过举手之劳,晟国公言重了。”
“若非你昨日相救,只怕我夫人母子就要命丧长街了,这都是你应得的。”
晟国公虽看不惯谢恭逾,但对谢中卿却是真心感谢的。
“晟国公,不知我家小女,如何救了国公夫人?会不会是……弄错了?”
谢恭逾怎么也想不通,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儿,哪来的本事。
且不说晟国公向来不好相处,就谢中卿这个刚从农庄出来的粗鄙之人,一无是处,规矩全无,莫不是冒领了别人的功劳。
“羽安侯,我还未曾老眼昏花,怎会认错人?”
晟国公冷下脸来,与对谢中卿的态度完全不同。
“我不是这个意思,晟国公误会了。”
谢恭逾后背顿时冷汗涟涟,不敢再多问什么。
晟国公冷哼一声,看向谢中卿,再次开口道。
“羽安侯,你怕是不甚了解自己的女儿多有胆识。”
“小女自小不在身边,我确实对她知之甚少,实在惭愧。”
谢恭逾低着头,不敢多说,生怕自己再说错什么,得罪了他。
“你身为人父,理应多关心自己的女儿。”
晟国公对于他的话不屑一顾,不用听也知道是搪塞之言。
“晟国公说的有理。”
谢恭逾连连点头应下。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先告辞了。谢小姐要养好身体,待我儿满月宴,还要请小姐赴宴。”
晟国公也懒的与谢恭逾周旋,既然已经敲打的够了,自然该回了。
“多谢晟国公。”
谢中卿连忙起身行礼,送他离开。
她心中感激晟国公并未透漏自己懂医一事,也感谢他为自己留了条后路。
“卿儿,你怎么救了国公夫人的。”
晟国公一走,谢恭逾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晟国公府门第甚高,虽然他们羽安侯府只比其低上一个爵位,可要知道爵位与爵位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他们羽安侯府日渐失势,而晟国公手握重兵,正是如日登天之时。
若羽安侯府能搭上晟国公这条路,他日后何愁朝中无人帮衬。
“昨日有人当街纵马,惊扰了国公夫人,导致夫人难产,正巧被我遇到了,便一路护送夫人到了医馆。”
谢中卿将所有的细节全部省略,只说了大概。
“我今早确实听闻国公夫人产子,母子平安。”
谢恭逾闻言点了点头,想起退朝时,同袍讨论的事,顿时明了,忽而他又皱起眉头,疑惑的看向她。
“不过,你只是送了国公夫人到了医馆,如何值得晟国公亲自登门道谢?还送了这般多的贵重之物?”
谢中卿心中暗叹一句,她这个爹脑袋转的倒是快。
“大夫说幸亏送来的及时,否则夫人就要血流而亡了。”
“原来如此,你倒是运气好。”
谢恭逾不再怀疑,他只在乎能不能搭上晟国公府,哪里在乎她到底做了什么。
忽然,他又连连摇头,脸色也变了。
“不对!今日早朝之上,许多谏官弹劾十一皇子当街纵马,伤了无辜百姓,更是将国公夫人惊吓以至于早产,差点一尸两命。你刚刚说救了国公夫人,那十一皇子纵马之时,你可在那里?”
晟国公府固然好,但终究是臣,十一皇子可是皇家贵胄,皇后娘娘嫡出,与五皇子一母同胞。
五皇子又与侯府有婚约,若是在晟国公府与皇子之间,他必然选择后者,那可是权利的巅峰。
所以他现在极其害怕,谢中卿因救了晟国公府,而得罪了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是谁?我救国公夫人的时候,没看到其他人,只是听到她的嬷嬷在喊救命。”
谢中卿仰着头,脸上茫然,但心里清楚的很,她不仅遇到了十一皇子,还把他里里外外得罪了一遍。
“没见到就好,没见到就好。”
谢恭逾松了一口气,既然她没见过十一皇子,那岂不是可以背靠两颗大树?
看了一眼那些晟国公送来的礼品,不禁感叹国公府出手就是大方,随后对谢中卿摆摆手。
“你回自己的院子吧,这些既然是晟国公赏赐给你的,就都带回去吧。一会儿我吩咐大夫给你送些补药,你身体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