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半个时辰,十一皇子就该醒了。”
谢中卿撇了萧行晋一眼,走到张院首的面前,给了他一本书。
“近日来多谢院首照看,这是谢礼。”
张院首看到那本书后,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对着她连连行礼。
“好说好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书中记载了一些疑难杂症,交给张院首这样的人,定能造福更多的人。
一打开殿门,皇后就迎了上来,紧张的拉着她,伸着头往里面看,却又不敢进去。
“皇后娘娘放心,殿下已无大碍。”
谢中卿对她微微颔首,皇后一听,直接越过她,匆忙的向殿中走去。
她要说的话也哽在了喉中,看着萧行晋的寝殿,耸了耸肩,她还有医嘱没有嘱咐完呢,既然皇后不想听,那就别怪她了。
但是她觉得这些话,应该找个人告诉张院首一声,别到时候又去侯府再把她找过来。
萧行晋好了,自然就没人管她了,她只能自己出宫回府。
没想到刚出殿门,就遇到了萧瑟云。
萧瑟云好似早就等在了这里,看到她时一脸复杂,眼中夹着着被欺骗的情绪。
“你会医术。”
他这话完全是质问,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殿下,臣女会什么,还需告知您吗?”
谢中卿神色淡漠的看着他,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
“你知道那瓷瓶中的药是什么。”
萧瑟云说的肯定,却又觉得她不可能知道,因此带着自己心中的疑问,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殿下,您在说什么,臣女怎么听不懂?”
谢婉柔冷笑开口,现在知道又有何用,一切都已经晚了。
“为什么?”
萧瑟云微微瞪大双眸,好似第一次才认识她一样。
他明明派人调查过她,怯懦胆小,目不识丁,容貌不堪,不管哪一点他都看不上,也不配成为他的皇子妃。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与他调查到的完全不同,甚至大相径庭。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长这么大,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谁能算计过他,但是这一次好像出乎他意料之外太多了,以至于难以接受。
“殿下,还记得臣女问过你什么吗?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臣女给过您机会。”
谢婉柔眸中荡起轻笑,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轻蔑。
当初她话里话外让萧瑟云收手,让他放过自己,但他怎么说的?
他不肯,既然如此,现在为何又要来质问她?
“你既然与我三妹妹早就相识,如今能成为夫妻,也算是老天垂怜。祝殿下抱得美人归,日后与我三妹妹琴瑟和鸣。”
谢中卿后退两步,对他行了一礼。
祝贺之词听在萧瑟云眼中,无比刺耳,他眼中的温润褪去,只剩下了一抹狠厉。
忽然,他伸手抓住了路过的谢中卿,他力气很大,攥的谢中卿生疼,不禁皱起了眉头。
“五皇子,男女授受不亲,您这是何意?”
“你莫是忘了,你是与本皇子早有婚约的正妃,不管本皇子再娶多少个侧妃妾室,依旧是按照婚约迎你进门。”
此时的萧瑟云让人无比陌生,平日里温良的气质早已消失殆尽,周身只剩下阴翳的气息。
谢中卿秀眉撅起,她虽然知道五皇子与他所呈现出来的大相径庭,可萧瑟云突然在她面前暴露本性,难免让她有些心中没底。
这里可是皇宫,若是在这动起手来,不管错在谁方,她都会被治罪,她的对面可是嫡出皇子。
“光天化日之下,五皇侄可还知什么是礼数?”
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谢中卿抬头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安坐在轿撵之上,说不出的尊贵高雅。
她心中不禁一喜,她对付不了萧瑟云,但他的皇叔祈王殿下可以。
“参见皇叔!”
萧瑟云听到声音,心中一惊,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弯腰对他行了一礼。
“本王还以为,本王的皇侄被人冒充了,敢在官道之上对女子动手。这若是传到皇兄的耳中,怕是让他难以置信吧。”
说话间,萧盛延的轿撵已经停在了他们的身边,他支着自己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瑟云,目光之中寒如冰霜。
“皇叔恕罪!是侄儿一时糊涂,还望皇叔饶恕!”
萧瑟云一听到他要状告到父皇面前,顿时慌了起来,腰往下又弯了两分,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你该赔罪之人不是本王。”
萧盛延冷冷的转过眸子,落到了谢中卿的身上,无故的柔和了几分。
“都是本皇子一时昏了头,望谢大小姐见谅。”
萧瑟云一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身对她微微一礼。
谢中卿连忙退到一旁,她可不敢受这个礼,万一被有心之人看了去,一阵编排,到时候她还能不能活了?
“五皇子殿下客气了,臣女受不起。”
“你受得起。”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萧盛延冷冷接道,不禁愣了一下,这种情况倒像是给她出头。
“望谢大小姐见谅。”
萧瑟云咬咬牙,腰又弯了弯。
从小到大,他最怕,最恨的就是萧盛延。
他受上天眷顾,是天之骄子,不管做什么都比他们学的要快,明明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不仅辈分高,还是九州最受尊崇之人,他敢说就连自己的父皇都有比不过他的时候。
这样的一个人,父皇不仅不疑心他,甚至重用他,让他年纪轻轻就大权在握,朝堂之上无人敢不从。
就是因为这样,他便处处被他打压,有了他的前车之鉴,父皇对他也是百般苛刻,事事不满。
父皇还毫无条件的相信他这位皇叔,若他真将今日之事告知了父皇,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假象,将毁于一旦。
谢中卿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萧盛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