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小姐所言,这叫的也不算错。”
侍郎夫人闻言,讥讽出声。
在她们天佑,继室分为两种,一种是原配去世后母家的妹妹过来续弦,为得就是照顾原配留下的孩子,省的被他人谋害了去。
另一种则是明媒正娶,过了官府文书,而刘氏什么都没有,根本不算是真正的继室。
若不注重礼节的,叫了便叫了,但追究下去也只是个贵妾,说到底就是个妾而已。
其他几位夫人,看向刘氏的眼神,难掩嘲讽之意。
平日里刘氏可是高傲的很,见到她们从来不打招呼,都是她们巴巴的上前问安,没想到拥护了那么久的侯夫人,竟是个继室,还不是明媒正娶的。
她们各个都是原配正妻,顿时觉得胸中舒了一口气,就连腰杆也直了不少。
“母亲,你说句话啊!不是这样的!”
谢婉柔扯着她的胳膊,想让她出口否认,但这些事只要稍加打听一下,便能知晓,她现在就算是否认了,来日打的也是她的脸。
“谢中卿!都是你这个贱人!你胡说什么!”
见刘氏不说话,她直接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到了谢中卿的身上。
若不是她在这里胡言乱语,她与母亲怎会颜面尽失,那些夫人看她们的眼神,她好讨厌!
因为愤怒,她声音拔高了不少,尖酸刻薄的话一出,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的注目。
“吵什么?”
晟国公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里,她走上前来,看着周围凝重的气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国公夫人,是这样的……”
侍郎夫人上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与她大致说了一通,她自然不会护着谢婉柔。
国公夫人闻言,震惊她们在这种场合还敢如此大胆,回头心疼的看着谢中卿,握住她的手,将她护到身后,秀眉竖起,脸色不悦。
“羽安侯府大小姐是我国公府的贵客,谁对她不敬,便是对我国公府不敬!”
她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议论了起来,谁也没想到国公夫人会为她出头,甚至说出这种话来。
能成为晟国公府的贵客,侍郎夫人见面都要巴结上几句。
这些人在京都多年,可从未听过,谁能成为晟国公府的座上宾,毕竟晟国公脾气暴躁,没几个交好的,多年来也只有祈王殿下一个,能让他真心拜服的。
“夫人,此事我能处理好,您不必为我出头。”
谢中卿心中感动不已,但她确实自有打算,就算国公夫人不为她出头,她也有办法收拾刘氏母女。
“你不必怕,既然今日在国公府,自有我护着你。”
国公夫人温柔又坚定的看向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夫人,都是误会。我家小女不懂事,给夫人添麻烦了,还望夫人见谅。”
刘氏没想到国公夫人会出来护着她,她就算心中再不甘,也知道国公府不是她能得罪了,连忙厚着脸皮上前赔罪。
国公夫人皱了皱眉,并未开口说话,心中确实更加生气。
这位羽安侯夫人真是拜高踩低之人,她不该对自己赔礼道歉。
“柔儿,还不上前向国公夫人赔罪!”
刘氏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不满谢婉柔没有赔礼,立刻让她上前来。
“柔儿无礼,还望夫人莫怪。”
谢婉柔对她盈盈一礼,眼眶通红,看上去可怜无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欺负了她。
国公夫人却是没有开口,盯着她们许久,见她们迟迟没有像谢中卿道歉,方才开口。
“国公府不欢迎无礼之人,两位是自行离去,还是本夫人命人请你们出去?”
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们听的清楚,温柔的语气让刘氏心中一寒。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她竟愿意为了一个谢中卿得罪整个羽安侯府。
当然了,就算晟国公府不将羽安侯府放在眼中也没什么,毕竟他们现在只是最末流的爵位,在朝中的权势,或许连一个三品官员都不如。
但是,谁也不会当众驳了一个侯府的颜面。
“夫人,您……”
谢中卿想开口劝说她,却被她抬手制止。
她并不是想为了刘氏和谢婉柔求情,她是怕国公夫人为了维护她,而将晟国公府置于不利的位置,如此得不偿失。
“来人。”
国公夫人见她们久久不动,开口叫来了下人。
刘氏再也僵持不下去了,对国公夫人行了一礼,拉着谢婉柔走了,临走时还狠狠的瞪了谢中卿一眼。
闹事的人走了,国公夫人脸上重拾了笑意,对周围人行了一礼。
“叨扰各位夫人小姐了,还望各位不要介意。”
众人纷纷表示无碍,又坐了下来,继续闲聊了起来,刚刚的事就好似一个插曲,并未多惹人注意。
“夫人,您不必为了做到如此地步。”
谢中卿心中感激不已,却也不希望国公夫人为了自己,而留下什么隐患。
“你已经到了京都月余,也该知道我们晟国公府的名声,不差这一件。”
国公夫人笑的温柔,谢中卿却是内疚不已。
“这不过是小事,有我今日的敲打,她们日后不敢在明面上欺负你了,但是暗地里你需注意。”
“我明白,多谢夫人了。”
“你我之间客气什么?”
国公夫人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她还有事要忙,便让贴身的丫鬟陪她,有这丫鬟在,谁还敢对她不敬。
谢中卿后来代表的就是羽安侯府,参加完宴席,同国公夫人告别后,回了侯府。
本以为,这次回去,刘氏又会伙同谢恭逾想要治她的罪,没想到无事发生。
“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
她进了府没走几步,就见到祖母身边的许嬷嬷前来请她,看这样子是专门在这等她回来的。
“祖母是不是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