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谢中卿靠在软垫上,侧头看向萧盛延,见他闭目养神,纹丝不动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这个男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刚刚面对她还有些无措,现在就镇定自若,对她熟视无睹了?
她肚子里的坏水,咕嘟咕嘟的冒,盯着他开口道。
“王爷,你与臣女同乘一车,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萧盛延听了这话,好半天才睁开那双深邃的眸子,抬眼看向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若是告诉她,他故意如此,她会不会恨自己?
“王爷,怎么不说话?”
谢中卿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本王自会护你周全。”
片刻后,萧盛延终于开口,说完话再次闭上了眼睛,遮掩住眼底情绪。
谢中卿闻言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颊不禁有些发烫,说到底她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句话说的有些暧昧了。
经此一事,她终于老实了下来,直到马车停下,掀开帘子向外看去,萧盛延贴心的将她送到了羽安侯府门前。
“多谢王爷,臣女告辞。”
谢中卿下车后,对马车上的人行了一礼,方在秋阳的搀扶下,转身进了府。
萧盛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中,才命人赶动马车离开。
“主子,您怎么能把自己的金丝软甲送给谢大小姐。”
时影骑马跟在马车旁,透过窗户说到这时,有些不解。
那软甲是主子寻觅许久方得,怕是在整个九州都不出三件,怎么能随意给了旁人。
“她为护本王身受重伤,不过一件软甲,没有它本王依旧能战无不胜。”
“她为了主子才受得伤?”
他闻言大惊,之前并未听主子提起过,忽然反应了过来。
“主人,谁要杀您?”
“你不是查到了吗?”
萧盛延冷声道,目光凝聚,寒意横生。
“主子放心,属下会保护好谢大小姐的。”
时影沉默片刻,低声应下。
五皇子萧瑟云,不仅想暗杀主子,也想除掉谢大小姐,他的野心昭然若揭。
“去调查一下他近日的动作,本王久不在京,他许是忘了本王的手段。”
萧盛延周身气息压抑,即使坐在马车之中,依旧让时影心下震惊。
五皇子这次死定了,敢惹主子和谢大小姐,真是嫌自己命长。
………………
谢中卿回到侯府,发现整个府中都有些过分的安静,心中不禁疑惑。
她在猎场之上身受重伤,虽不奢望谢恭逾来关心她,但自从进府,不管是刘氏还是谢婉柔,她一个人影也没见到,着实让人惊奇。
“小姐,这府中怎么这么安静?”
秋阳也察觉到了不对,而且来往的下人,路过她们时,看她们的眼神都很奇怪。
“先回清念阁。”
谢中卿沉下眉头,加快了脚步。
回到清念阁,就见吱吱正背对着她忙着什么,走上前才发现她在摆弄草药。
“吱吱,这是什么?”
“小姐!”
吱吱回头看到她,愣了一瞬,随即眼泪盈眶,抱着她哇哇大哭。
“小姐,你没死啊!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你了!”
“我没死。”
谢中卿眉头皱起,她动作没有轻重,无意中碰到了她的伤口,但她不知她为何要说起这些话。
“你哭什么?小姐不是好好的吗?”
秋阳看出她的不适,上前将吱吱扶了起来。
“小姐,太好了,奴婢就是忽然看到你,太高兴了。”
吱吱依旧忍不住的抽泣,擦着自己的眼泪,无比庆幸的说道。
“谢婉柔同你说我要死了?”
谢中卿眯起双眸,听她话里话外,顿时猜到了始作俑者。
毕竟与她同去猎场的也就谢婉柔一人,消息能在侯府传的这么快,也就只有她了。
她不过早回侯府不过两个时辰,就敢如此造谣她,就不怕她回来找她算账吗?
“嗯!二小姐说你遇到了狼群,被狼咬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要死了,就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奴婢听到的时候,差点吓死,但奴婢不相信她的话,小姐你吉人自有天相,怎会如此短命!”
吱吱虽然嘴上倔强,但她当时听完二小姐的话,也是一阵心惊。
小姐若是真是被狼咬了,就算能活下来,也定受了重伤,但她如今看到小姐,明明就是安然无恙。
“你听她放屁!这话有没有传到祖母的耳中?”
谢中卿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她是昏迷不醒,但谢婉柔说的与她可有半分关系?
她存心散播谣言,想让关心她的人心神不宁,而这其中针对的,自然就是祖母。
祖母年纪大了,经受不起噩耗,若此话传入祖母的耳中,只怕祖母会因此急火攻心。
“奴婢知道您出事后,就去告诉了许嬷嬷,许嬷嬷当时说要先瞒着老太太,如今应该还不知道。奴婢正要带着草药,去找您呢。”
吱吱虽然还不知其中缘由,但大抵也能猜出一些来。
当初小姐出事的消息,一传到她的耳中,她立刻去找了许嬷嬷。
许嬷嬷到底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当即为她分析了一番,觉得是有人在其中作祟,让她带上伤药前去接洽小姐,顺道打听事情真伪。
她这不还未出门,就遇到大小姐自己回来了。
“走,去静安堂。”
谢中卿闻言,立刻带人风风火火往静安堂去了,若是祖母无事,她便不与谢婉柔计较,若祖母真因此有个好歹,她要她偿命!
来到静安堂时,她发现这里已经来了许多人,顿时心中觉察到了不好,即刻就要往屋里去,却被守在门外的两个嬷嬷拦住了。
“大小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