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恭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是心有不忍,点头答应了。
“去请二小姐。”
刘氏如释重负,瘫坐在凳子上,只要柔儿不同意,就算侯爷也有这份心也无用。
很快,谢婉柔就被请了过来,她本不知是因为何事,但看到谢恭逾和刘氏都在这里,似乎明白了一些。
“父亲,母亲。”
谢婉柔乖巧的对两人行了一礼。
“柔儿,快坐下。”
刘氏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拉到身边坐下,生怕她离开自己一样。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父亲怎么也在这里?”
谢婉柔抬头看着两人,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
“柔儿,为父问你一句,你可愿代替你长姐嫁给五皇子?”
谢恭逾脸色深沉,看了刘氏一眼,并未直言让她寄名一事。
“柔儿都听父亲的。”
谢婉柔听到这话,心中是狂喜的,但面上的功夫还需做好,低垂着头似是很害羞。
“那你便寄名在你长姐的母亲名下吧。”
“侯爷!”
谢恭逾此话一出,刘氏便着急的打断了他,连忙握住了谢婉柔的手。
“柔儿,你定是不愿的吧?若你寄在了大夫人的名下,我们母女缘分可就断了。”
此事在前厅时,谢婉柔便知道了,当时她并未同意,回去之后她仔细想了想,寄在大夫人名下没有什么不好。
她母亲的名声已经毁了,京都人尽皆知,但她不能被母亲拖累。
若她被寄在大夫人名下,名义上便是嫡出,刘氏与她再无关系,京都的那些传言与她何干?
人人都知,罪不及儿女,刘氏所做之事,她一个孩子知道什么?
到时她再装装可怜,不知内情的人自会怜惜她,如此她名利双收!
“母亲,我就算寄在了大夫人名下,你也是我的姨娘,我本是你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我们之间的母女情分,怎会说断就断。”
谢婉柔反握住了刘氏的手,说出口的话却寒了她的心。
言外之意,她愿意寄名在大夫人名下,甚至对她称呼都改了。
刘氏瞪大着眼睛,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睛湿润,流下一滴泪来。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谢恭逾闻言一喜,刘氏说过,柔儿同意她便同意,此事便是成了。
“柔儿听父亲的,愿意寄名在大夫人名下。”
谢婉柔转身看向谢恭逾,垂眸乖巧应声。
“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谢恭逾高兴出声,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来。
“为父这就去命人准备,此事越快越好,我也好进宫面圣,向陛下请旨赐婚!”
“父亲辛劳,千万要注意身体。”
谢婉柔起身,行礼送他离去,还不忘说两句关心他的话,讨他欢心。
刘氏站在她身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从小养到大的女儿,何时有了这般城府。
此前一直觉得,她还是个孩子,从未长大过,需要庇护。
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眼里的孩子已经长大了,甚至到了可以舍弃母亲的地步。
“母亲,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谢婉柔回头,就见刘氏盯着自己,眼神说不上来的震惊。
“没事。”
刘氏收回目光,疲惫的摇摇头。
“你可想好了,要寄名在大夫人名下?谢中卿可不是好对付的,我总觉得她似有阴谋。”
“她能有什么阴谋,母亲你怕是没亲眼看到她的脸有多可怖吧?她的脸毁了,她这辈子都完了!”
谢婉柔心中可谓畅快,她日思夜想的婚约,终于被她攥在了手中。
“柔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刘氏还是觉得此事不妥,想再劝她两句,却被握住了手。
“母亲,你放心,她斗不过我的,只要我嫁给了五皇子,便是未来的太子妃,乃至一国之母。”
谢婉柔的眼里都是疯狂,看的刘氏心中一惊。
她紧紧拉着刘氏的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你永远都是我的母亲,就算我寄名在大夫人名下又如何,那就是个死人!待我登上凤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母亲您就是一品诰命,侯府主母不就是您的囊中之物!”
刘氏看着她,不禁心头一颤,有些麻木的点头。
她口中所言,皆是她心中所想,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听着却觉得刺耳。
但转念一想,柔儿说得不错,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血,就算寄在一个死去的人名下又如何,终究是她的女儿。
若有一天,登上高台,得益的也只有她这个亲生母亲!
“柔儿,你说的对。这几日你定要勤勉一些,多去看看你父亲,让他在陛下面前极力促成这桩婚事,日后你便是凤凰命了。”
“女儿心里清楚,母亲你莫要因寄名之事伤心,女儿可是你养大的。”
谢婉柔点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
谢中卿与她争了这么久,最后赢的还不是她,但现在不能太过得意,圣旨赐下,这桩婚事才算十拿九稳。
…………
翌日一早,谢中卿穿上简单素净的衣裙,背着书箱,准备入学,清元书院自今日起便要正式开课了!
“小姐,书箱我来拿。”
秋阳上前接过她的书箱,哪有小姐自己拿的道理。
“小姐,今日是您第一次上书院,定要好好表现哦!”
吱吱将她们送到府门外,为她加油打气。
“知道,你自己在家要好好的。”
谢中卿揉了揉她的头,吱吱年纪太小,不方便同她出入,待日后长大了些,自要带她见见世面的。
而且她给吱吱留了学习任务,就算不带着她,她也不会闲的无聊,回来她还要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