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盛延一袭玄衣,从人群后走来到谢中卿身边站定,众人见状纷纷行礼,就连萧瑟云也不例外。
“参见祈王殿下。”
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只觉得有闪着寒光的刀剑,从自己头顶划过一般。
“你们刚刚所言,本王听的清清楚楚。”
萧盛延此话一出,众人的脊背弯的更低了一些,尤其是那些嘲笑过谢中卿的人,害怕的腿都哆嗦。
谁不知道谢中卿是祈王殿下名义上的同门师妹,他们刚刚真是糊涂了。
“王爷,算了。”
谢中卿靠近他,小声开口。
她就是故意到萧瑟云面前刷存在感的,这些恶言恶语她早就料到了。
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看样子还要为自己主持公道。
萧盛延垂眸看着她,见她好似真的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方才冷声道。
“平身。”
“谢祈王殿下。”
众人深吸一口气,虽然起身却不敢站直。
“若是本王没有记错,这里是清元书院,教书育人的地方,却教出了你们这群不知恶语伤人学子来了?”
萧盛延冷不丁的再次开口,就连谢中卿都被吓了一跳,本以为此事就此算了,他竟不顾得罪这些世家子弟,也要为她发声。
在场大多都是名门之后,若因此怨恨上了他可如何是好?
可任由她怎么暗示萧盛延,他都无动于衷,像是看不到一般,盯着这些人的眼神冷到了极致。
“堂堂天佑最高学府,却连最基本的品德都教不好吗?”
萧盛延此话,直接将整个书院的夫子都连带着问罪了。
顿时,在场的人跪倒了一片,低头不敢出声。
祈王殿下一出现,就有眼尖的学子去禀报夫子了,此时的夫子已经赶到,刚巧听到这句话,吓的腿都软了。
“祈王殿下恕罪,是书院对此疏忽了,日后老夫定当严格教导。”
刘夫子连忙上前,对萧盛延行了一礼。
“不知夫子觉得该如何教导?”
萧盛延看着他,冷声开口问道。
“自要罚抄书院学规百遍,以纠正自身!”
刘夫子大声回答,同时也是说给所有学子听的。
“再加上弟子规、礼记、周礼、仪礼,成大事者总归要先学会做人。”
萧盛延短短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沉入了谷底。
光是书院学规便足够他们抄上半月之久,再加上四书五经,他们怕是要完了。
“祈王殿下说得是!”
刘夫子当即同意了下来,不过是多加了几本书,只要祈王殿下能消气,都不是事。
萧盛延满意的点头,看向身边的谢中卿,示意她跟自己走。
在她路过萧瑟云身边时,正巧碰到他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明显有火星划过。
谢中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因为有面纱的遮挡,无人看到。
凉亭中。
萧盛延背着身对着她,面向满池湖水,许久未曾说话。
谢中卿一直低头站在他的身后,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许久不曾出声,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不禁心中疑惑。
“王爷,你叫我来是做什么?”
她很感谢萧盛延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维护自己,但她并不想他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祈王殿下深的人心,但他屡次为了自己出头,甚至不惜打压那些王公贵族,若因此被有心人怀恨在心,定会对他的名声造成污点。
“你心悦萧瑟云?”
“啊?”
听了他的话,谢中卿愣了一下,不知他怎么忽然问到了这个。
而且,她哪里表现出有一丁点喜欢萧瑟云的样子了?
难不成,她故意讨好萧瑟云的事情,被他看到了,他早就盯着她了?
“王爷,何出此言,怎么看出我喜欢他的,根本没有的事。”
谢中卿压下心底的疑惑,当即向他解释了一番,她不喜欢弯弯绕绕,若因此事被萧盛延误会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真?你当着那多人的面,不仅夸赞他品性高尚,还亲手为他准备了早膳。”
萧盛延转过身,盯着她的目光深邃而幽冷,似乎不甚相信她说的话。
“不过是权宜之计。”
谢中卿连忙摆了摆手,她这些话都是违心之语,随口一说罢了,竟还能让他如此惦记。
“王爷,你应该听说过昨日百花宴的事吧?我的脸毁了,五皇子当即甩脸而去,独留我一人在宴会上受尽屈辱。”
这些谣言虽然夸张了一些,但事实确实如此。
“嗯,所以他品性可与你所夸赞的有半分相向?”
就因为如此,萧盛延才想不明白,不过是因为这点无关紧要的事,萧瑟云便离她而去,她还真能看上这样的人吗?
“王爷,你平时很聪明的。”
谢中卿微微瞪大双眸,震惊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萧盛延皱起眉头,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出我刚刚在五皇子面前说得是反话吗?”
她双眸含笑,盯的萧盛延都有些难为情了,后知后觉她话中有话,再次转过身背对着她。
正如她所言,萧盛延平日里最是冷静,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足够沉稳冷静,以至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而今日却大大相反,许是太过紧张眼前人。
萧盛延明知道她向来狡黠,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却还是忍不住的上前帮助她,看不得别人如此羞辱于她。
“王爷,多谢您今日的维护,但他日若再遇到这种事,莫要如此了。”
谢中卿眸中带笑,看着他时心中多了几分欢喜。
面对他次次维护,总是心头柔软,却又害怕哪一次她真正期许的时候,萧盛延偏偏没有来,那时她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