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如把她送回庄子吧?她的脸已经毁了,五皇子本就不喜她,也不愿娶她。”
谢婉柔一下拉住了他宽大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
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哭,谢恭逾便会心软的安抚她,什么都依着她,从小到大他最是疼爱她,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
“只要把她送回农庄,再找陛下为我和五皇子赐婚,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胡闹!”
谁承想,谢恭逾一下甩开了她,眉头竖起一脸怒气。
“这件事会这么简单吗?陛下若是怪罪下来,谁来承担,你一个闺阁女儿?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你可曾为我这个做父亲的想过?”
他气的胸口起伏,想到谢中卿处处为侯府,为他考虑,再一对比谢婉柔凡事都为自己打算的模样,便觉得她自私自利。
“父……父亲……”
谢婉柔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的呆愣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连哭都忘了,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说错了哪句话,方才惹得父亲这么大的火气。
“卿儿懂事,处处为我们侯府打算,你倒好,如此针对自己的姐姐,甚至想将她赶回乡下去,这就是你说的姐妹情深?”
谢恭逾指着她余怒未消,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
谢婉柔瞪大眼睛,不敢出声,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我们?
父亲将谢中卿看作侯府中人了?
“侯爷,柔儿不过是任性惯了,说的话您莫要放在心上。”
刘氏见状,被震的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将他扶住。
“还有你!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被贬为妾一事,乃陛下旨意,这辈子你都别想扶正,竟还敢痴心妄想!”
谢恭逾本就脾气不好,以前是他想宠着刘氏和谢婉柔,便任由她们小闹,不放在眼中。
若他不想宠着了,下场便是如此。
“侯爷,妾身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柔儿今日受了委屈,妾身着急罢了。”
刘氏就算被甩开了,依旧伸手去攀他的胳膊,脸上还带着惶恐的神情。
“妾身与柔儿能依附的只有侯爷,若是您也这么厌弃我们,妾身可就活不下去了。”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却并不出声,只无声流泪。
谢恭逾皱着眉头,觉得刚刚脾气确实有些大了,见她这么哭,也不好再发作什么。
“父亲,你别怪娘亲,要怪就怪我。是我没用,受了委屈便想找父亲哭诉。”
谢婉柔一下跪在他的面前,也不敢再哭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
“你起来吧。”
谢恭逾叹了一口气,对她挥了挥手,随后又去安慰刘氏。
“别哭了。”
想到他与刘氏到底是十几年的同床情谊,见她如此痛哭,自然于心不忍。
再者,谢婉柔也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以前最是亲近他,只是谢中卿回来后,才变了些许,到底是他疼爱长大的女儿,他又怎么忍心过多苛责。
“侯爷,您别生气。”
刘氏知道他这么说,便是气消了,但还是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怯生生的样子。
“我也不是有意对你们发脾气的。”
谢恭逾顿时心疼了,伸手为她擦了擦眼泪。
“柔儿的事我怎会不上心?此事我已经有了主意,你们且等着便是,莫要再乱生事端。”
“当真?”
刘氏闻言一喜,抓住了他的手。
“自然,我可是最疼爱柔儿的,怎会不为她以后打算。”
谢恭逾点头,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有些异样,却并未说什么。
“柔儿,你还不快谢过你父亲,以后不要再如此任性了。”
刘氏连忙去拉谢婉柔,让她跪地道谢。
“谢过父亲。”
谢婉柔低着头,乖巧的照做了。
“柔儿啊,父亲为你呕心沥血,你定要懂事些才行。”
谢恭逾伸手要去扶她,谢婉柔立刻懂事的站起身,反过来搀扶他。
“父亲,柔儿明白,柔儿以后不会再这般任性了。”
“这就对了,你日后不要再去招惹你的长姐了,她可是真心为你考虑的。”
谢婉柔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来,刚要憋不住说话,就被刘氏一个眼神制止了,她顿了一下,只能咬着后槽牙应下。
“是,父亲的话女儿一定照做,在女儿心里,一直很尊敬长姐的。”
谢恭逾正在喝茶,并未注意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听到她的话,顿时欣慰不已,高兴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日后还需你们姐妹相互扶持才行。”
“是,女儿都听父亲的。”
谢婉柔温顺的应着,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拼命的压抑着心底的恨意。
就连向来疼爱她的父亲,竟都被谢中卿迷惑了去,实在是可恨!
谢恭逾又坐了一会儿,并未久留,他前脚刚走,谢婉柔再也装不下去了,脸色难看极了。
“母亲,父亲那话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竟向着那个贱人!”
刘氏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谢恭逾刚刚的怒气,可谓是把她惊吓到了。
两人同为夫妻二十载,何时这般责骂过她,就算是念在以往的夫妻情谊上,也断然不会在柔儿面前,不给她留丝毫情面。
“母亲,你想什么呢?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谢婉柔见她许久不答话,上前推了她一下。
“你父亲莫不是被那小贱人喂了迷魂药?”
“谁说不是呢,父亲向来不忍心斥责我的。”
刘氏眸中寒光闪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握了握谢婉柔的手。
“柔儿,日后在这侯府,咱们娘俩谁也指望不上了,只能靠我们自己。”
“母……母亲,父亲她或许是一时气愤才……”
“并不是!”
谢婉柔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