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因为失心疯被关起来的事情,侯府众人一早便知道了,都在议论此事。
“我觉得刘姨娘早就不正常了,她天天打骂院中的下人,实在可怕。”
“对啊,我记得上次是谁拎着水桶从她身边路过,莫名其妙的被她骂了一顿,听说她还把桶踢翻了。”
“我觉得关起来正好,失心疯发起病来实在可怕!”
“你们胡说什么!”
几个下人正聚在一起讨论刘氏,正巧被路过的谢婉柔听到,顿时气的不得了。
“二小姐!”
他们一看,慌张的低着头,不敢再说。
谢婉柔指着他们,气的手指都在颤抖,却不好发脾气,直接生气的甩袖离开。
没走两步就听到背后又传来小声的嘀咕。
“明明是侯爷下令关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听到这话,转头瞪向他们,却发现这些人全都低着头,根本不知道声音出自谁口。
无奈只能加快脚步向书房走去,她要去见父亲,弄个明白。
母亲明明不是失心疯,父亲为何因此将她关起来!
“父亲!”
来到书房时,谢恭逾正巧就在。
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下跪倒在他面前,一双水雾般的眸子,顿时涌出眼泪来。
“父亲,您为何要将母亲关起来?母亲没有失心疯的!”
谢恭逾看到她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连忙伸手去扶。
即使他再厌弃刘氏,谢婉柔依旧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心底对她总是疼爱的。
“柔儿,快起来。”
“父亲,您若是不放了母亲,女儿死也不起来!”
谢婉柔却是摇头按住了他的手,抬头倔强坚定的看着她,话语之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谢恭逾闻言一愣,若是她以前说这话,只会觉得她只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求情,可如今听起来总觉得不是滋味,好像变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谢婉柔,眼神复杂。
“你这是在逼迫你的父亲?”
“父亲,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谢婉柔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慌了,尤其是看到他严肃的表情,更是心里没底。
即使她之前当着父亲的面发脾气,父亲也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你若是想为你母亲求情就回去吧!此事本侯已经决定了,而且本侯已经为她找了大夫,大夫都说她是失心疯,你难道比大夫还懂?”
谢恭逾声音淡漠了下来,不再有之前的疼爱。
“父亲……怎么可能……不可能。”
谢婉柔摇头不愿相信,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凝滞,心底莫名慌了起来。
父亲为何对她如此冷漠?
难道母亲做了什么让你父亲不高兴的事情,这才导致她被关在院中,甚至连带她都被父亲厌弃。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大夫!”
谢恭逾撇了她一眼不再理会,急需低头看自己的折子。
心中却在想,柔儿如此善良,定会继续为刘氏求情,但他确实找了大夫。
大夫虽未明确说她有失心疯,但也告诉他,刘氏的精神确实有些不正常,还是关起来安静一段时日为好。
若柔儿继续求情,他就让她去见见刘氏,总该让她们母女说说话,毕竟柔儿对刘氏一片孝心。
没想到,他等了许久,谢婉柔却是一句话也没再多说,更遑论求情。
谢婉柔脑海之中正在挣扎,母亲既然已经被父亲厌弃她若继续求情只会连带着父亲对她一起厌弃。
既然如此,不如就顺了父亲的意,反正母亲是关在侯府自己的院中,有她看顾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里后,便慢慢站起了身,对谢恭逾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谢恭逾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心中却是无法接受,她竟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母亲?
刘氏虽然妒忌心强为人苛刻,但对待谢婉柔如同自己的眼珠子一样,自小疼爱有加。
别得不说,上一次明明是柔儿闯的祸,代替她坐牢的也是刘氏。
可柔儿她对待自己的母亲为何如此狠心?
只要她再跪上一会儿,他就会心软放她去见刘氏。
难不成柔儿一直都是这种冷血的性子,只是他以前并未发现?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一颤,竟莫名的心底生寒,她心机竟如此之深,隐藏了这么久。
再次想到了李氏的话,谢中卿心性纯良,只是性子直爽,所以他不喜欢。
他更喜欢谢婉柔这样心机深沉,在他面前总是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讨他的欢心。
如今看来,真是被她说对了,是他被表象迷惑了。
谢婉柔并不知道自己父亲心中的这些想法,她只想赶快找到办法去见母亲。
李氏一早醒来,就听身边的下人说起了此事,听到刘氏被关了起来,不禁嘴角带起了一丝笑意。
不枉她话里话外给了侯爷那么多的心里暗示,还让她帮自己带问候。
只怕刘氏本就因她被气的半死,加上侯爷对她的厌弃,从而演变到了这一步。
这一切却是比她预想的要简单些,没想到刘氏竟如此的愚蠢,而她更是蠢,被这样的人压制欺负了许久,连带着月儿都跟她受苦。
只要刘氏关上一段时日,她再将吴家二公子是傻子之事透漏给侯爷,到时候侯爷定会为月儿做主。
刘氏不仅骗了她和月儿,更是骗了所有人,若不是她运气好,外出之时遇到了那个吴府送菜的下人,只怕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定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才出手帮了她!
谢中卿出门极早,从医馆忙了一天回来后,才听吱吱讲起这件事,顿时一脸震惊。
“刘氏被关起来了?”
“是啊小姐!真是大快人心!听说昨日侯爷去她的院子没想到她竟以下犯上,同侯爷大吵了一架,然后就被侯爷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