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清念阁,谢中卿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天真单纯的谢婷月,到最后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李氏不争,以月儿的性子,被刘氏嫁到了吴家,只怕是活不了多久的。
她是喜欢月儿,日后定要为月儿寻个好出路才行,就算不嫁人,也会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
这样想着便沉沉的睡去了,翌日一早,起身后便去了紫藤苑,到时李氏和谢婷月也已经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她发现了月儿的秘密,李氏也不在禁锢她,让她在无外人时,到院子中散步。
“长姐!”
谢婷月一看到她就高兴的迎了上来,高兴的抓着她的胳膊撒娇。
“长姐,你怎么才来呢,月儿等你很久了。”
“长姐有事耽搁了。”
谢中卿笑着哄她,就当是哄小孩一样。
“大小姐来了,快请坐。”
李氏坐起身迎她,因身子不好,下不了床深感歉意。
“姨娘,你身子不便好生歇着便是。”
谢中卿连忙上前将她扶住,拿了软垫让她靠着,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身体如何了?可有什么不适?”
“托大小姐的福,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什么。”
侍女上了茶,谢中卿将周围侍候的都遣了出去,右手搭上她的脉搏,看脉象确实没什么异常。
她来时观察了一下屋中的婢女,看上去都是些生面孔,除了那个送茶水的,记得李氏第一次去清念阁找她时,身边带的就是那个婢女。
其他的下人,估计都是她得宠后,谢恭逾送来的,而这其中很容易混进图谋不轨之人。
“你可有什么思绪?”
李氏自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事情,只是凝重的摇了摇头。
“妾身已经吩咐贴身的侍女,让她找几个信任的人去调查,近日是否有可疑之事,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
“此事虽不急于一时,却也要早日找出有异心之人,毕竟不知那人是否还会再下手。”
谢中卿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不仅要找到下毒之人,还会套出她背后之人,而她也不会闲着,准备去套一套刘氏的话。
虽然她被囚禁在浣花苑,正常情况下难以下手,但这种事不好说,她在侯府这么久,难道就没点为她肝脑涂地之人?
“小姐,侯爷派人来找您了。”
就在他们谈论之时,秋阳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贴在她的耳边低语。
说谢恭逾派人去清念阁找她,没找到便追来了紫藤苑。
她顿时心中明了,知道父亲找她所谓何事,安抚了谢婷月一番,又与李氏告别后,方才去了书房。
此时书房中,谢恭逾就坐在最上头,书中拿着昨日老大夫给开的药房,脸色凝重,看到她来时,目光更是深沉。
“听说你有十节蝉蜕?”
谢恭逾并未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询问。
谢中卿一听这话便知道,他定是去了宫里,问皇帝求过药的,否则不会知道她有此物。
想来告诉他这件事的也是皇后,当初她是拿着皇后不少好东西,但明面上高速过她,十节蝉蜕给十一皇子治病用了,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告诉他,她有这样东西。
“为何不回答?”
见她一直不回答,谢恭逾失了耐心,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父亲,这十节蝉蜕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宝物,当初十一皇子重病,我已经用了。”
谢中卿抬头直视他,目光淡然,丝毫不像作假。
“你当真用了?皇后娘娘可是同本侯说,你将此物据为己有了。”
她闻言眯起了眸子,皇后这是想挑拨离间,只要她这样告诉了谢恭逾,不管十节蝉蜕她有没有,都会被怀疑。
“而且,为父竟不知你何时学会了医术。”
不等她回答,谢恭逾看向她的眼神犀利了许多,眸中好似迸射出了寒光。
谢中卿垂眸,心中冷笑一声,他未曾关心过自己,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
其实,她会医术之事,皇宫内外几乎人尽皆知,但谢恭逾每每面对她的事情,总是选择性失聪,更不会主动去打听。
毕竟默认她会在外面给他丢人现眼,殊不知她不仅治好了皇后贵妃,甚至连太后也是她的患者。
“父亲,您并不关心我,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怕每每听到别人谈论我时,都会避而远之,生怕被牵连吧?”
“你……”
谢恭逾被戳到心事,微微瞪大双眼,指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每次一在外面听到关于她的事情,立刻溜之大吉,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这个农庄出来的女儿,会给他长脸,只觉得会给羽安侯府丢脸罢了,所以选择性逃避。
除了陛下当着群臣的面夸赞过她的那一次,他被迫听完了始末外,未曾再在外听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父亲,十节蝉蜕我确实没有,但是……”
谢中卿顿来声音,见他听罢后神情跟着紧张,顿时有些好笑,若这东西在别人手里,他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吗?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她的女儿,必须无私付出,才有恃无恐罢了。
“但是什么?难不成你认识的人中谁还有?”
谢恭逾的好奇心一下被她勾了起来,也不再纠结她会医术之事,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谢中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确实还有,不过他敢不敢去要就另说了。
“祈王殿下。”
“什么?”
谢恭逾瞪大了双眼,微微张大了嘴巴。
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问祈王殿下要东西,可他如今却又极其需要此物。
“父亲,祈王殿下手中就有此物,只怕整个天佑,也仅此一枚了。”
谢中卿垂眸笑笑,又让他的心焦更上一层楼。
谢恭逾神情凝重,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