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祈王殿下这人好说话的很。”
在他要发怒之时,谢中卿果断开口,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谢恭逾顿时愣在了原地,一时不明白她到底求没求来药材,不确定的开口询问。
“你求到了?”
“自然。”
谢中卿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一听顿时高兴了起来,对她伸出了手。
“快拿出来!”
模样可谓是十分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非常担心李氏呢,若真是如此,他就该不顾脸面的早早去祈王府门口跪着了。
“父亲,祈王殿下是有条件的。”
谢中卿脸上依旧带着笑,站在原地未动,看着他目光淡然。
“什么?还有条件?什么条件?”
谢恭逾的手僵在了半空,顿时懊恼自己太过心急,被看了笑话。
冷哼一声,用力将手收了回来,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责怪她为何不早说。
“父亲,您当真要这十节蝉蜕?”
谢中卿并未说出自己的条件,而是又问了他一遍。
“自然,本侯若是不要,你姨娘该如何?”
他不耐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明知故问。
“还不快说祈王殿下的条件!”
“父亲,祈王殿下说,要您以市价来买。”
谢中卿垂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确定他要就好。
若是李氏没有身孕,只怕他还真不一定能这般肯定,但如今不同了。
“市价……那就市价,你支了银子给祈王殿下送去,尽快将药材带回来。”
谢恭逾毫不在意的挥了挥袖子,心中还在庆幸,好在祈王殿下没有刻意刁难,不过是市价去买,应该的。
但谢中卿依旧站在原地未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让他疑惑,皱着眉头催促道。
“怎么还不去?你姨娘急需此药呢!”
“父亲,侯府的账上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谢中卿神情淡然,目光镇定的看着他,心中却是觉得好笑。
就不问问这药材到底多少银子吗?
真以为羽安侯府财大气粗?
“什么意思?这十节蝉蜕再珍贵,能要多少银子,难不成要将整个侯府都卖了?”
谢恭逾有些恼怒她一句一蹦,急的甩着袖子怒问。
“那倒是不至于。”
她勾唇笑笑,面对暴怒的谢恭逾,神情依旧淡然,只听她声音轻轻道。
“只怕羽安侯府名下的商铺要保不住了。”
“什么!”
谢恭逾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往前走了两步,离她近了一些。
“你再说一遍,这十节蝉蜕到底需要多少银子?”
“十万金。”
谢中卿薄唇轻启,吐出来的三个字,吓的谢恭逾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眼睛慕然瞪的极大。
“十……十十十……万金!”
他终于意识到一味药材到底有多贵重了,十万金啊!
就算将羽安侯府连同名下的商铺全都变卖也差得多,十万金换成银子,得堆成山啊!
“父亲,祈王殿下心善,他听说我求药是为姨娘治病,便松了口,不需要十万金。”
谢中卿在他即将崩溃时,再次笑着开口道。
因为她这忽上忽下的回答,让谢恭逾的心一提再提,整个人都紧绷到了极致。
“祈王殿下要直接送给你?”
“父亲,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想白嫖,哪有这样的好事?
“祈王殿下说了,只要您三天之内,凑够三万金,这十节蝉蜕便送给您了。”
送?
谢恭逾听到这个字,差点背过气去。
三万金,还叫送?
谢中卿自然看穿了他的反应,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市面上的十节蝉珍稀程度不亚于十万金,但三万金是她的目的。
这东西也只能卖给有需要的人,若真拿出去卖,在不需要的人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除了有钱人买下以备不时之需,另一种情况便是,只能卖给谢恭逾这样的人了。
“就不能请祈王殿中再宽宥宽宥吗?”
谢恭逾看向她,眼神之中竟带上了几分祈求。
谢中卿双眸微眯,来找她帮忙求药之时,都未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看来在他眼里,钱比李姨娘的性命更重要喽?
“父亲,这已经是最后的底价了,若是您觉得不行,只能亲自去找祈王殿下谈了,女儿已经尽力了。”
“这……我连祈王殿下的人都见不到。”
谢恭逾顿时急了,这药只有祈王殿下手上有,就算他再有钱,连祈王殿下的面都见不到,谈何求药?
只能指望谢中卿,她既然能让祈王殿下松口一次,便能有第二次……
“卿儿啊,你姨娘现在是双身子,为父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你就忍心看你姨娘与她腹中的孩子就这样撒手人寰?”
谢中卿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她的父亲是不是忘了,如今是谁在管家?
羽安侯府的家底,如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要的这个价钱,能让谢恭逾变卖所有的家产,但绝不会将他逼入绝路。
侯府名下的铺子,也是能给他留下一些的,至于田产农庄都会有余,只是不多,更不用变卖整个侯府。
只是这些银子凑出来后,他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自在罢了。
所以,谢恭逾现在装可怜是给谁看,还想道德绑架她?
真是可笑!
“父亲,祈王殿下说,侯府名下的铺子,可以折算给他,不必您急售。”
谢恭逾听了这话,微微睁大双眼,眼底闪过一丝绝望。
祈王殿下既然这样说了,就证明再无商量的余地。
“父亲,您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是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