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姐。”
谢婉柔笑了,实则内心松了一口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以此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只要能嫁给五皇子,她的身世便可以被慢慢掩埋,只要她爬的够高,谁又敢随意议论她?
待她母仪天下,那个时候身世还重要吗?
“不必谢我。”
谢中卿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都到了这种时候,她竟然这么冷静,看来对她来说,只要能嫁给五皇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姐姐说,那个人消失了很久,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片刻后,谢婉柔抬起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疑问。
她闻言微微挑眉,那个人指的自然是孙强,本以为她毫不在意此事,没想到她还能多嘴问这一句。
“不知道。”
“不知道?姐姐这么关心这件事,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谢婉柔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既然能秘密调查到她的身世,又怎会不抓住孙强。
只有抓住孙强,才能指证她的身世,在父亲的面前揭穿她和母亲,可她竟然说不知道,谁会信?
“我何必瞒你?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会担心他。”
谢中卿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孙强大概率是死了。
刘氏被关入牢房之时,她设计让谢恭逾知道她与孙强的过往,他那样多疑的人,怎会不处理掉孙强?
不过这件事,她没必要告诉谢婉柔,毕竟若让她在孙氏和谢恭逾之间选择,自然是要选谢恭逾。
“帮我找到他。”
谢婉柔抬头看向她,毫不客气的开口。
“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更何况你将他找回来,不就多了一分身世暴露的危险?”
谢中卿挑眉,一时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且她未免太过自信,自己为何要帮她,她们之间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姐妹情深。
“我要找到他,以防身世泄漏。”
她捏紧了手中的杯子,眼底情绪莫测,看着极度危险。
谢中卿闻言眯了眯双眸,难道她想将孙强灭口?
这个想法让她为之一震,孙强好歹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竟为了自己的身世,而要下此毒手?
“姐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谢婉柔感受到她的目光,抬头自嘲一笑。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只有嫁给五皇子,她才能翻身,在此之前一切挡在她前面的人,她都要除掉。
“我帮不了你。”
谢中卿站起身来,向牢门外走去。
这种事情,她不会帮,若真想做什么,便自己去想办法,帮了她岂不成了帮凶,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她还真是会算计,这种时候还不忘拉她下水,心机真是深啊!
“为什么?你说过会让我好好嫁给五皇子的,若他说出了此事,我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谢婉柔见她要走,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直接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谢中卿听到这话,不禁挑眉回头看了她一眼,果然被她猜中了,不禁冷笑出声。
“我说过不会拿此事阻拦你,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你自己想办法。”
她何时说过会帮她,真是可笑!
“你……”
谢婉柔瞪大双眼,指着她的后背,却只能看她眼睁睁的离去。
心中不由的一阵恼怒烦躁,恐惧瞬间蔓延她的全身,若是孙强将此事说出去了,她可就毁了,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但她被关在这里,又什么都做不了,顿时着急了起来。
当初之所以镇定,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早晚都要被放出去,以她现在的身份,大理寺不敢动她。
可现在不同,她着急出去,派人去寻找孙强的下落。
“怎么办……现在谁还能帮我?”
她止不住喃喃出声,脑海中想了许久,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但脸上又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可她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尽力一试!
想到这里,当即站起身,扒着牢门对外叫喊。
“来人!来人!”
谢中卿出了牢房,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沉,来到前厅告诉裴然。
让他不必审问谢婉柔了,只要按照时间关押,到了规定时间放了便是。
“为何?她还未认罪,难道就这样放了她吗?”
裴然对此极为不解,他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若此事不是祈王殿下在场,只怕她的清白就要被污蔑了。
不明白她为何不与那人计较,还要放她出去。
“她是未来的五皇妃,若此事闹大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谢中卿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对此事竟然这么上心。
不过正如她所言,此事若是闹大,皇家,羽安侯府,大理寺,谁都讨不到好。
皇家与与安侯府皆会颜面尽失,连带着祈王府和她的名声,也会被连累。
皇家不会再认谢婉柔,到时候错的最多的便是羽安侯府,谢恭逾会落下教女不严之名,侯府的余下的女儿,都别想再嫁,京都之人谁也不敢娶,得罪皇家的人。
而大理寺大概也会被斥责,说到底此事不宜公开,裴然太过认真,在这种关系牵扯甚大的官场上,会受到伤害。
所以此事压下来,给谢婉柔一些惩戒,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已经对我道歉了,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们毕竟姐妹一场。”
这些不过是宽慰裴然的借口,否则以他认真的性子,定会一直差下去。
“好,既然你开口了,我自会照办。”
裴然看了她一眼,点头应下。
谢中卿听到这话,不禁松了一口气,想来谢婉柔此时被关,一定是心急如焚。
告别了裴然,她跟随萧盛延一同离开了大理寺。
马车之上,萧盛延神情冷然,眉峰微撅,看起来心情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