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的丫鬟都已经承认了,你还在这里嘴硬!”
谢恭逾陡然提高了声音,瞪着她怒吼出声。
谢婉柔一向是被宠爱的,何曾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时候,顿时吓的愣怔在了原地。
“来人,把她带下去,在出家之前就在琅婳阁面壁思过吧!”
未曾理会她的震惊,直接挥手让人将她带了下去,谢婉柔直到离开,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让他生这么大的气。
“父亲,您消消气。”
谢中卿看着她被抬手的身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端着茶盏走上前去宽慰他。
“你起来吧。”
谢恭逾满脸不悦的坐在石凳上,对还跪在地上的谢如烟挥了挥手。
“多谢父亲。”
谢如烟恭敬的行了一礼,方才缓缓起身,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道。
“父亲,二姐姐比较是未来的皇子妃,您莫要太过严厉了。”
“皇子妃又如何?左右都是我的女儿,本侯还管不了她了?”
谢恭逾听到这话,顿时更气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拍,茶水四溅。
谢中卿闻言微微挑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不以前骂她的吗?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了谢婉柔了。
“父亲,出嫁之期在即,这种事总归不光彩,定不能传出去,对于二妹妹的惩罚,小惩大诫便是。”
“那依你的话,应该怎么做?”
谢恭逾觉得她说得有理,毕竟侯府嫁女之事,整个京都的人都盯着呢,万一这种事情传出去,只怕对于侯府不利。
可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疑惑的看向她,不知她有什么想法。
“父亲若是放心,此事交给女儿便好,我去劝劝二妹妹,让她莫要小人之心,理应心中大度,容得下三妹妹才是。我们毕竟是姐妹,要互帮互助日后在皇家才能站得稳。”
谢中卿垂眸,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违心之话来。
她知道父亲最在乎的是什么,不管她们三人以前发生过什么,他都觉得三人可以摒弃前嫌,相互扶持以将羽安侯府发扬光大。
可他从未想过,她们三人的心本就不在一齐,他宠爱谢婉柔,自然可以要求她为侯府鞠躬尽瘁。
可他何曾疼爱过她这个被丢在农庄十几年的女儿,凭什么要求她与谢婉柔一样,对侯府倾尽所有?
至于谢如烟她不过多评价,但谢婉柔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若他知道了,还会想要她们相互扶持吗?
“还是你最懂事,知道在这种多事之秋替为父分忧。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谢恭逾听了她的话,眉心顿时舒展了,因为她的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了。
谢如烟听到这些话,心情很不好,她有些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埋怨他太过宠爱谢婉柔了。
同样都是他的女儿,可他对谢婉柔却如此纵容,即使知道她的为人,还是不对她做出任何惩罚。
以前他如何对待长姐的事情,她可是都听说过的,怎么一到谢婉柔的身上,待遇便如此不同了呢?
“父亲今日是来看望三妹妹的吗?”
谢中卿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连忙借着提醒谢恭逾的话暗示她收敛。
“……对,我是来看烟儿的。听说你身体不好,现在如何了?”
谢恭逾可谓是极其敷衍,笑着看向了她。
“多谢父亲关心,如今已经好了。”
谢如烟低头规矩的应着,她身体不好之事,一直瞒着外面,是谁走漏了风声不言而喻。
没想到谢婉柔为了让父亲责罚她,竟不惜将她身体有碍之事,透露了出去。
“既然如此,定要好好修养,马上就要大婚了,万不能再有什么差错。”
“是,烟儿知道。”
谢恭逾客气的关心了几句,她都一一规矩的应着,或许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随便说了几句便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两人将他送走后,谢如烟的脸一下便沉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之中满是怨恨。
“三妹妹,茶凉了,让人换一壶吧。”
谢中卿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她的面前,眸光淡淡的看着她。
“好,我这就让人换。”
她瞬间回了神,被她淡然的目光一看,心中竟莫名有些慌乱,立刻转身让人下去准备热茶。
“三妹妹,有些情绪莫要浮于表面,你日后要入的可是皇家,刚刚的表情若是被皇子府的哪个下人看了去,你觉得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谢中卿走到石桌前坐下,目光深沉的看着地上投下的树影,声音很轻,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但她的话却谢如烟遍体生寒,后背顿时升起了一阵阵冷汗。
“长姐教训的是,是我太易冲动了。”
“你确实容易冲动。”
谢中卿转过头看向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似望到了她的内心。
“你比谢婉柔聪明太多,如今只需隐忍,待嫁入皇子府后,她背后便再无人撑腰,到时候你还怕赢不了她?
你如今虽是侧妃,可谁知这正妃之位能不能改?更何况,即使是侧妃,能握住管家之权,懂得收买人心,能为你的夫君排忧解难,还愁日子过不下去?”
谢如烟闻言大惊,听了她的话差点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说的这些话,确实是她内心所想,不想处处都被谢婉柔压上一头,甚至还在这种本该喜庆的日子,上门来羞辱她。
“长姐的教诲,烟儿铭记于心!今日若不是长姐帮忙,只怕被禁足的便是我了。”
谢中卿对她挥挥手,示意她起身。
其实有一点她说错了,谢恭逾能禁足谢婉柔是看重她,可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们身上,可就不仅仅是禁足了。
“三妹妹能想明白便是最好,日后莫要随意与人起冲突,毕竟你也不知何时会中了别人的人圈套。”
“是,多谢长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