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卿无奈的摇摇头,对于她还没有认清自己身份一事,感到了一阵无力。
陷害她时有那么多的想法,真正需要用到脑子的时候,怎么一点思考都没有了呢?
“陛下认可你又如何?如今即将要成为五皇妃的可是我!”
谢婉柔双拳紧握,瞪着她满眼的不服输。
她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偏向谢中卿,明明她才是应该被捧着的那一个。
“你要是这样想,倒也可以。”
谢中卿听到这话,皱着眉点了点头,看来她不问过程只要结果,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今你得偿所愿了,应该很开心吧?”
谢婉柔一下愣在了原地,扪心自问她开心吗?
以前她一心想要成为五皇妃,处处想着压她一头,可事到如今她开心吗?
一切好似与她想象的相差甚大,就连侯府庶女的身份都不是真的,若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她在皇家的地位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一时之间,心情无比复杂,但在谢中卿面前,她怎能认输,这可是她好不容易走出来的路。
仰着头倔强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得意,她要嫁的可是嫡出皇子,将来的至尊,她怎会不开心?
“我自然开心,姐姐莫要嫉妒才好。”
谢中卿闻言呲笑出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去。
直到房门关闭,谢婉柔一下卸了所有的力气,瘫软的坐在地上,刚刚那一眼好似看透了她所有的伪装。
那又如何?
她一定要证明给陛下看,五皇子娶了她,定会比谢中卿有用,她自会扶持五皇子登上高位!
总有一日,要谢中卿跪在她的脚下求饶,让她再也不敢露出今日轻蔑的神情。
走出琅婳阁,谢中卿看着天上高悬的明月,深吸了一口气。
她算是看明白了,谢婉柔这种人就是死性不改,到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错,既然如此日后再相见,就莫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羽安侯府一日比一日热闹了起来,虽未到出嫁之日,但前朝之人早就闻风而动,纷纷借着莫须有的名义前来送礼,可是把谢恭逾高兴坏了。
侯府一向冷清,除了陛下赐婚之后的几日,何曾这般热闹过。
这些人之所以讨好侯府,自然是想让羽安侯谢恭逾这个祈王殿下的岳丈,能在祈王殿下面前为他们说几句好话,毕竟他们平日里想要巴结祈王殿下,就连面都见不到。
谢中卿则被下令禁锢在了后院,美名其约前院外客多,她是待嫁之人不宜露面,所以她这几日闲的都快长草了。
待在后院时,除了日日去陪祖母说说话,给李氏诊个平安脉,便也没旁的事了。
好在李氏见她无聊,会借着不懂家事为由,留在她的院中陪她说说话。
今日李氏又来请脉,脉象依旧平稳,可见她身体调理的很好,照此下去直到生产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小姐后日就要出嫁了,待您出嫁后,妾身再想找您把脉便是要去请祈王妃娘娘了。”
李氏收回手,一边理着衣袖,一边笑着打趣着她。
“就算我嫁出去了,姨娘也不必如此客套,我们自然还是一家人。”
谢中卿听到这话,心中竟莫名心酸了起来,日后身份不同,或许这些平常随意的小事,都会莫名生出许多难题来。
“大小姐心善,妾身自然清楚。但您若是成了祈王妃,许多事情定要能不管便不管,以防有人利用您的善心。”
担忧的看着她,心里知道她这人虽然嘴上倔强,但心里是极度善良的,就连她一个与她只见过一面的姨娘,她都能倾囊相助,可见她有多善良。
越是这样的人,出了家门便越容易受到欺负,外面的人最是信不得。
“姨娘放心,有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谢中卿没有反驳,只是笑着应了下来,她知道李氏担忧之事。
“大小姐是最有分寸之人,妾身实在是担心,便多嘴了两句。”
李氏见她心中有数,也跟着笑了出来。
“我倒是让姨娘念叨两句,有什么话都但说无妨。”
她语气轻柔,眸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心里清楚这是舍不得她,说到后日出嫁,她心中竟从紧张变的有些慌乱了起来。
当初来到侯府,虽不是心甘情愿,但也是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如今忽然就要走了,自然舍不得的。
送走李氏后,她抬眼扫了扫四周,这里的一切平日并未特别注意,如今却异常不舍。
就连院中的丫鬟,她也只记得秋阳和吱吱,还有那个刘氏送来的云茗,至于其他的,她也叫不上来,可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心里竟有些伤心。
她若走了,这些丫头会被分散到何处去呢?
猛然意识到,她还未曾替这些丫头想好出路,一下坐直了身体,对秋阳吩咐道。
“你传令下去,让清念阁所有的下人都集合到院中,我有几句话想同他们说。”
“是。”
秋阳闻言,立刻应下转身就让人通知去了。
很快,整个清念阁的下人都聚集在了院子,一个个明显有些惶恐,不知大小姐是想做什么。
谢中卿走到廊下的椅子上坐下,吱吱则在一旁拿出了准备好的文书契约以及银两。
清念阁的下人并不多,除了她房中侍候的,院中一共才十多个。
当初她来时,刘氏故意刁难,这么大的院子也只给了三四个丫鬟,后来谢老太太便让秋阳带着人过来,她便没有再向府中要人。
因为她需要侍候的事情不多,这些丫鬟已经足够了。
“参见大小姐!”
待她坐定,众人纷纷行礼,虽心有疑惑,却也无一人交头接耳,可见秋阳平日里的训练极为成功。
“都起来吧。”
谢中卿抬手轻挥,让她们都起身听话。
“你们侍候我也有段时日了,如今我就要出嫁,想来你们也不知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