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煜闻言,罕见的沉默了,心中却一直在犹豫,毕竟直觉告诉他,只要那个男人离他十步之遥,他便毫无胜算。
但这个女人说的也对,低头看了一眼伤重的辛栎,只能点头答应,毕竟山寨没有大夫,若是她不救,等找到大夫,人早就凉透了。
“夫君。”
谢中卿转头对他笑笑,示意他靠近。
萧盛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信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后,紧张担忧的心才随之落下。
“我没事,他要死了。”
转头对他笑笑,安抚着他的情绪,指了指躺在马车上的辛栎。
辛煜闻言脸都黑了,却又不敢反驳,毕竟现在立场已经变了,还要求着她救人。
待进了马车,他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有些慌乱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人。
这辆马车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但马车内的装修实在奢华无比,空间敞亮,比外面看上去不知大多少倍,他们四人在其中都绰绰有余,可见这辆马车的做工绝对不简单。
而且,他刚刚只顾着关心自己的弟弟,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人,便知他们的身份非富即贵。
单看这马车的奢华程度,他们的身份绝不是普通的有钱,必然是靠拢权贵的。
谢中卿并未注意到他的情绪,她现在一心扑在病人身上,刚刚让他含的药丸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她抬头看了辛煜一眼,本想让他出去,但是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同意。
见他一心扑在辛栎的身上,并未注意她在做什么时,便也稍微放心了。
从袖口拿出迷药,直接给这人迷的昏了过去,辛煜不知她做了什么,只见自己好好的弟弟,忽然就昏迷了,顿时恶狠狠的抬头瞪向她。
“我说过会救他,你不必如此紧张,若是放心不下我,大可以带他离开。”
谢中卿感受到他愤恨的视线,头也没抬继续手中的动作。
辛煜的拳头紧了又紧,松了又松,最后终于忍不住,什么话也没问。
但接下来的场面,让他一个常年刀口舔血的大男人都有些不适,皱着眉头侧过了脸。
萧盛延却极为欣赏她手中的动作,因为他们初见之时,她就是如此自信的用一把弯刀,替他刮毒疗伤。
辛栎胸口的铁片被拔了出来,血流瞬间涌出,让看的人紧张的提心吊胆。
不过谢中卿从始至终都很镇定,拿着纱布按压止血后,用系统观测他的生命体征,发现一切完好便知是普通的出血不足为惧。
血流慢慢止住,她便开始缝合,伤口不深,并未伤及心脉,处理起来还算简单。
很快伤口缝合好后,她将骇人的血渍都擦拭干净后,似乎一切都正常了起来。
“好了吗?”
辛煜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不敢有丝毫动作,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太过震惊,谁能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把一个男人开膛破肚,实在可怕,让他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
“好了,带回去好好修养就是。”
谢中卿点了下头,将手套脱下,所有的医疗废弃物都用布包了起来,待他们离开就丢到空间中自动处理。
随后从袖口拿出了几瓷瓶的药,放在了桌上告诉他该怎么吃。
“药按时吃,他体内的铁片虽然已经取出,但还未完全脱离危险,这三天他的身边不能离开人。”
“好,我知道了。”
辛煜连连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态度极为恭敬,与一开始的嚣张截然不同。
“他玩的那些火药,不甚成熟,还是不要玩了为好,不仅容易伤到别人,还容易伤到自己。”
谢中卿说到这话时,看着他的眸子冷了几分。
虽然她不会见死不救,但这人的态度实在让人气恼,说到底也是他自己的火药将自己伤了,怎么能赖到他们的头上来。
“是!是!我知道了。”
辛煜闻言只敢点头应着,哪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不知两位是哪里人?若是有空,不妨去我们山寨坐坐?”
“不行。”
谢中卿还未回答,萧盛延便率先开口,看向他的目光冰冷至极,带着几分杀意。
威胁的事情还未同他算,还敢邀请他们?
莫不是想将他们骗到山寨,再行什么阴谋诡计吧?
“你们还是不要回山寨了,现在就带他去京都的卿冀堂吧,毕竟他的身体不适合回到山上。”
谢中卿却开口打断了他们之间的眼神拼杀,开口劝诫道。
“好,听您的,我们立刻进城!”
辛煜一听,连忙点头应了下来,现在什么都没有辛栎的性命重要,即使京都对于他们这些山匪来说极其危险,依旧得去。
“好了,你们走吧,我们还要赶路。”
谢中卿闻言点头,看了一眼马车外面,下了逐客令。
“好好,我们这就走。”
他立刻点头应了下来,连忙喊来山寨的兄弟,帮忙将辛栎抬下去,随后恭恭敬敬的目送他们离开。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没事了吗?”
山匪看着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丝毫没有反应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心中觉得大当家不该随意放走他们。
“你们的胆子还真大!什么人都敢招惹!”
辛煜回头撇了他一眼,眼底的愤怒显而易见。
“大当家的饶命!我们也只是跟着二当家的出山,他说想要试一试新研制的火药。”
山匪被吓的直接跪倒在地,眼前的男人虽然年纪不是很大,只要二十三四,但是他的功夫手段都是一流,他们不得不服,更是不敢违背。
“他年纪小,你也年纪小?”
辛煜身上带着戾气,低头看了一眼辛栎,一脚狠狠的踹在了那山匪身上。
“现在就去京都!”
说罢,立刻让人去准备马车,几人连夜进了京都,即使有山匪反对,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