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谢中卿双眸眯起,冷声下令。
早就蓄势待发的徐副将当即就冲了过去,抬脚将孔迁踹到了十米开外,明显带着愤怒。
他早就看不下去了,若非王妃娘娘一直阻拦,定要上前将这个贼人斩与刀下。
但心里也清楚,这样做无异于引火烧身,对于他们现在的身份来说,极为不合适,所以上场之前王妃娘娘让他遮住了脸。
“你是谁!竟敢打我!”
孔迁在地上滚了几圈,一身污泥,终于停了下来,还未起身便怒骂了出来。
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身边的侍卫现在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将他扶了起来。
“少爷,您没事吧?”
“废物!废物!”
孔迁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连扇了周围守卫几个耳光,大骂了他们一顿。
有这么多人在他身边保护,还让他被人踹下高台,不是废物是什么!
随后便气急败坏的指着台上的人,大声怒吼。
“还不去把他杀了!小爷我要看到他的头!”
守卫一听,连忙拔出佩刀就围了上去,忽然四周不知从哪里被丢了几个铁球,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铁球中瞬间冒出一股浓烟,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而且浓烟呛人还辣眼睛,他们当即难受的睁不开,止不住的咳嗽。
徐副将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忽然浓烟之中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
“带上阿晴撤退。”
他当即认出这是他的同伴,立刻听话照做扛起阿晴隐入浓烟中跟着他们离开了。
谢中卿早就准备好了面纱,戴在脸上后,临走时特意绕到孔迁的身后,手中银子悄无声息的扎入了他的后背。
待到浓烟散去,众人定睛一看,高台之上哪还有丝毫人影。
“给我找!这些人出不了城!就算把城封了也要将这对狗男女找出来,我要他们的命!”
孔迁可谓是气的要呕血,在原地无能狂怒,气急败坏的让人立刻去搜寻那人的下落。
他觉得那两人必是串通好的,否则怎会消失的这么快,一定是有预谋的。
谢中卿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间空房子中,这房子很破,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居住过了,但好在能避雨,而且可以暂时落脚。
这是她赶去看热闹时,无意中撇到的,没有到在这种时候竟发挥了作用。
如今天色已晚,整个岙城都是孔家的势力,他们无法去客栈落脚,只能蜗居在这里。
“你们是谁!快放开我!”
阿晴虽然被救了,但是面对几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还是让她没由来的心生恐惧,下意识的挣扎。
刘副将马上将人放了下来,只见她慌张后退,躲在了墙角,警惕的看着他们,满眼的不信任。
“你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
其中一位将士轻声解释道,本想上前安抚,却被她警告道。
“别过来!”
阿晴眼镜死死的盯着他,手中拿着自己身上唯一的尖锐物品发簪以作抵挡。
这些人虽然救了她,但她心中依旧觉得恐惧和害怕,刚刚那些百姓逼迫她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那些可怕的话语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
如今的岙城已经没几个正常人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孔迁那个畜生变成了怪物,她又怎能随便信任这几个陌生人。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岙城人。”
谢中卿抬手制止了身边将士的动作,站在原地未动,语气轻柔的向她解释。
同为女子她知道阿晴在害怕什么,他们几人在她眼里不过是几个陌生的男子,紧紧一面之缘,是好是坏谁又能分辨?
更何况,她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对她们没有信任也情有可原。
“你的声音……你是女子?”
阿晴讶异的看向她,眼中的警惕顿时消散了几分。
“你们不是岙城人为何要来这里?”
“我们是朝廷派来赈灾的,但是岙城的情况我们并不熟悉,便想先来探探情况,没想到岙城之中竟有孔家那样的恶势力。”
谢中卿并未隐瞒什么,直接将他们的身份和来意表明,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岙城本地的人告知他们如今岙城的具体情况。
“什么?你们是朝廷派来赈灾的人?你们?”
阿晴一听他们是朝廷的人,眼神再次警惕。
因为孔家可是岙城的太守,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她又怎能保证他们不会同流合污。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这些官府之人怎会为了她一个小女子,与堂堂的太守对抗,未免太过痴心妄想。
“我们既然来了,自不会对岙城百姓所遭遇的事情视而不见,我们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若是我们不想管这件事,自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下你,还望你能给我们一些信任,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谢中卿言辞恳切,语气真诚。
因为她的话语,阿晴慢慢的放下了戒备,收起发簪跪在地上,对着他们深深叩拜一礼。
“还望诸位大人能为民女讨回公道!”
她声音之中带着极大的悲伤,但依旧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先起来。”
谢中卿上前将她扶起,这一次她并未抵触。
“在这里孔太守一家独大,即使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也不能轻易同这个地头蛇撕破脸。所以你先将岙城的情况告诉我们,待我们从长计议解决了这个麻烦,赈灾粮食方能真正的落在你们手中。”
“大人,孔太守一家在岙城无恶不作,请您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阿晴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看那几人似乎唯她马首是瞻,便知她定是这几人的领头人。
“其实岙城并不缺粮食,百姓自己手中也是有些存粮的,而且涝灾发生之前,村子里的一些老人也曾预感到今年雨季会长些。只是孔家不做人,他们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