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兀的声音传来,谢中卿并未回头,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神医这么晚了,不早点歇息,来这里干嘛?本太熟这庭院虽大,可没有什么景色可看啊!”
那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道人影从树下的阴影处走来。
借着月光,能看到来人的样貌,正是孔太守。
不等谢中卿回话,孔太守又自顾自地出声说道。
“难不成你作为神医,还会什么旁的不成?我这太守府穷的叮当响,可没什么宝贝可取啊。”
表面上是开玩笑的语气,实际上他在疑心谢中卿。
这种时候,眼前的神医还在瞎逛,很可能是居心不良。
“太守多虑了,我不过是一个云游四方的医者,哪里有哪种本事。”
谢中卿语气平和,随即又补充道。
“至于我怎么在这里,只因为我心中有些愁绪,在府内行走,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还请太守见谅。”
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便随便说了几句,打算搪塞过去,但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哦?是吗?”
孔太守不仅心中疑虑未消,还更加重了。
在他看来,这神医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听到太守的疑惑,她面色依旧平静,同时脑海中思绪翻飞。
在这危机时刻,她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计策。
“孔太守,不知有句话我当讲不当讲。”
谢中卿说完,又叹息一声,仿佛真有什么天大的愁绪在心里。
愁绪自然是存在的,所以表现的也很真实。
这似乎让一旁的孔太守来了兴趣,立刻出言问道:“不知神医有何愁绪,能一直放不下。”
别人的事情,他可不想多管。
只是眼下,神医形迹可疑,必须问到底才行。
殊不知,这种表现让谢中卿更加觉得方才所想计策可行。
于是乎,就用更为惆怅的语气开口。
“孔太守,实不相瞒,我本是一位巫医。至于为什么忧愁,只因你这府中……”
谢中卿说话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
这种欲擒故纵的技法,更能使人心生探索真相的欲望。
“神医但说无妨!”
果不其然,孔太守的好奇心被她勾了起来,只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甚至连刚刚的疑心都被他抛之脑后了。
不得不说,这一刻,他的思绪重点彻底被谢中卿牵着鼻子走了。
“那我就明言吧,我在你这太守府中,看到了不少弥漫着的黑气,那是一种极为恐怖的凶煞之气。”
谢中卿那确认无疑的语气,让人很难不相信。
但孔太守是谁,是这岙城的土皇帝,已经在官场混迹多年,他早已养成了对谁都持有怀疑的性格。
不过今时非同往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沉默了一会儿的孔太守再次张口。
“神医口中说的这凶煞之气,所谓何意?”
“这还用吗?煞气便是不好的气息,如果哪里煞气重,则说明这里的主人家中必有灾难出现!”
谢中卿不紧不慢的回应,可这话语中,却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此时的她,心中已然乐开了花,掌控话语的主动权就是好啊。
不出意外的话,孔太守会一步步进入自己的圈套之中。
一旦进展的顺利,极有可能让太守开放粮仓,也好暂时保住百姓的性命。
再看孔太守,他面色微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急促的问道。
“神医可知道煞气出现的原因?我那儿子卧病在床,是不是也与煞气脱不了关系?”
此话一出,谢中卿顿时明白,他平日里没少做亏心事,否则也不会有此一问。
于是便按照心中所想,不答反问。
“孔太守,我斗胆问一句,你是不是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见太守迟迟没有回应,谢中卿继续自己的忽悠。
“如果我所观察的不错,定是孔太守你作孽深重,导致府内煞气弥漫,从而连累的孔迁。”
太守闻言,依旧没有说话,此刻已经是相信了大半。
毕竟自己的儿子,那可是实打实的躺在那里呢。
谢中卿见此情形,又下了一计猛药。
“恐怕太守你的身体,也出了一些毛病吧。我看你脸色晦暗无光,眼睛里也被黄色侵染一部分,定是肝脏出了问题,会偶尔疼痛。”
她可不是什么神医,这种状况,是通过空间系统扫描得出的结论。
有这么细节的诊断,才能让人更加的信服。
孔太守听完这番话,一时间被震惊住了,原因很简单,他真的会偶尔肝脏作痛。几个呼吸过去,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种通过观察就能确定病症的医者,绝对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看样子,是自己孟浪了,还一直怀疑‘神医’,实在是不应该啊。
大惊失色的孔太守深呼吸一口气,稳住了心态。
此刻纵然再怎么不想信,也不敢去赌,自己的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孔太守万分急切,对她也多了几分敬重。
“不愧为神医,您所说的简直半分不差。这么说来,是我造成的府内煞气过多,才落下如此祸根。”
说着,语气中充斥着懊悔,至于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孔太守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开口。
“那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样才能避免呢?”
已经造成的结果,无法改变,只能吃一堑长一智,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很简单,只需要多多行善积德即可。做的善事多了,自然会有浩然之气,不仅不会出现煞气,还会使家业蒸蒸日上!”
既然有这个机会,谢中卿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若是等会儿孔太守想要改善煞气,也